～～～第二十五章～～～

兩人吃完方便面，他說：“你去我的艙裡睡吧。”

“那你睡哪？”

“我在散席上湊合一晚。”

江荻四下看看，沒看到韓笑笑，估計她已進了自己的艙了。看着散席裡或坐或站或蹲或靠的擁擠的人群，江荻發現很難找到一塊能獨自擁有的空間，除了甲闆上，到處都是人。

江荻隻好随他進了他的四等艙，他指着一個鋪位說：“就這個。”

江荻第一次看到這如鴿子籠般的房間裡放着大約12張上下連鋪的床，每張床的寬度大概不到1米。這麼多人擠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且男女不分，江荻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她不知道有沒有那熏人的臭腳味，震耳欲聾的鼾聲，惡心的咳嗽和《泰坦尼克号》裡男主教女主吐痰的聲音，這是影片中讓她極為惡心的情節。江荻一天到晚都沒口水吐，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有那麼多口水和痰要吐。每次有人經過身邊忽然吐口水或者像影片中的男女主那樣從喉嚨深處用力吸出一口痰随意吐在地上，江荻都極惡心。要是離得近，她一定要洗頭洗澡洗衣服，生怕頭發或衣服上沾到一點唾沫星子。

江荻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斜倚在床鋪上，心想如果有上述種種情況發生，還是去甲闆上吹風比較好。

她暗中觀察了一會，情況似乎沒想象的那麼糟糕，于是躺下來，在江浪輕輕地搖晃中甜甜睡去。睡夢中她感覺自己仿佛還是那個躺在屋後河水裡，任清澈透明的河水沖刷着自己的無憂無慮的小女孩，那時的自己多麼快樂呀，像一條在水中自由自在遊泳的魚。

江荻正沉浸在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裡，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睜開眼看到有人在收拾東西。此時蘭羿也走進來：“你去洗漱下，一會要下船了。”

江荻趕緊下床，拿了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間，簡單洗漱了下，背上自己的牛仔包随他一起登上甲闆。見他也拿了行李，有些疑惑地問：“你不是和韓笑笑他們在下個港口下船嗎，現在拿行李幹嘛？”

“我跟你一起下船，我去我叔叔家。”

“你叔叔家在我們縣城？”

“是的，我叔叔在你們縣城工作。”

甲闆上還有些微涼，但天邊已出現了熹微的晨光，江面上氤氲着薄薄的晨霧，像置身仙境般缥缈虛幻。

韓笑笑站在甲闆上，笑嘻嘻地跟兩人打招呼，一口白牙晃眼地讓人看不清她臉上其他五官的三維。一個愛笑的人總是受歡迎的，如果不僅愛笑還會說話那就更受歡迎了。有親和力的微笑與溫和的話語能迅速拉近人與人之間心理上的距離。所以泰戈爾說：“縱然傷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為你不知道誰會愛上你的笑容。”

本班幾個顔值姣好的女生已名花有主了，但愛笑的韓笑笑直到畢業都沒有人愛上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