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如果我早些跟你表白，而不是把這份愛默默藏在心裡，你會不會接受我？”

“不會。”

“我一直天真地以為，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一直這樣默默默地喜歡着你，甚至天真地以為你發現後會欣然接受，那我現在就不會因為沒有早些表白而遺憾。”

“也許你認為的遺憾，其實是躲過了一場劫難，你和我在一起不會幸福。找到那個适合你的人，結婚生子，一起幸福！”

“等你結婚再說。”

“行，那我争取早點結婚，走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這一别可能要到明年才能再見了。”

“那就明年見！”

正月初二姐姐和姐夫帶着外甥、外甥女來拜年，小家夥眨巴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對着她笑，隻有孩子的眼睛才充滿好奇和希望的光吧？她好想回到這般對世事一無所知的連記憶都沒有的嬰兒期。

初五的時候，蘭羿拎着禮品來了。她其實不希望他來，因為她知道，心靈扭曲的母親變得越來越蠢了，看到她以後能過好日子，母親心裡對她的怨氣又加深了。

出了家門，母親是救苦救難的佛；而進了家門，母親是打壓诋毀她的魔。

果然她聽到母親在廚房裡跟妹妹嘀嘀咕咕地抱怨：“我命不好，要不是你外公去世得早，而是供我讀了書，我怎麼會在農村裡辛辛苦苦一輩子。她命好，這些年來我們吃糠咽菜、省吃儉用地供她讀書，苦的不還是我們。她倒是有好日子過了，找個公務員，以後去城裡了，快活似神仙了，我們還得在農村受苦受窮受累。”

她能想象出母親滿臉憤慨和不屑的怨氣沖天、怒火中燒的樣子。

她内心無限悲涼，但她什麼都不想說，因為她知道現在的母親已不是以前那個還有些智慧的母親了。父親的愚蠢已像瘟疫一樣傳染給了她，這些年無愛無錢的日子已讓她的心窮的隻剩怨恨和抱怨了。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受害者，但現在她這個受害者也成了施害者了。

她給蘭羿泡了杯茶，打開桌上的果盤：“吃什麼，自己拿。”

“想吃你，和我一起去城裡好不好？”

“不去。”

“去嘛，我想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當然會去，因為那裡是她逃避這個愚蠢的家庭的避難所。

她把之前沒帶走的衣服和用品全收拾好，和他一起去了縣城。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回到這個充滿怨氣的家裡。

如果說這片土地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地方，大概就是童年的那段美好時光。

關上宿舍門，他急不可待地抱住她：“寶貝，想我了沒？”

“沒。”

“口是心非，我明明聽到你的心在說想想想。”

他脫去她的衣服：“我摸摸廋了沒。”

“沒廋，胖了。”

“我摸摸哪裡胖了，是不是這裡？”

“你手能不能老實點？不要亂摸。”

“不能，你要是覺得我占你便宜，你也可以摸我嘛，從上到下，從前到後，我不介意的。”

“你……無恥。”

“來嘛，我不想讓你吃虧，我甯願犧牲自己。”

“沒臉沒皮。”

“有臉，不僅有臉，還有張帥臉。不僅有皮，這皮囊下還有有趣的靈魂。你摸嘛！”

他拉着她的手，摸向她一見就沒忘記過的臉，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邊，靜靜看着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

他的唇是那麼熱，他的吻是那麼甜，他的身體是那麼有力，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

就讓你埋首煙波裡，放出心中一切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