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師姐
張偉額頭上的冷汗更密集了些,他臉色頗為難看的盯着溫陶的一舉一動,手下卻是不停,竟是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柄青劍。
他是知道,溫陶身上所用的防護符金剛罩是有時限的,此時便棄了法攻,改為物攻。隻是張偉畢竟不是單殊然那般家底,拿出的青劍不比單殊然的白色輕劍品質更好,不過也下品法器,但右手揮劍間,可聞獵獵風響,一刺一提間頗有章法,可見并不是單殊然那般的門外漢。
他刺來的劍都戳在了薄薄的一層金剛罩上。雖然沒有傷及溫陶,但金剛罩卻接連受損。
跟着張偉來的有四五個弟子,此時見張偉有難,也紛紛拿出武器在旁,尋覓機會想要加入戰局。溫陶對田改之揮手,大聲道:“改之!這些弟子就交給你了,有些人不把你當大師兄看,你可得拿出點實力來啊!”
末了,聽到田改之高興的應答聲,溫陶又添了一句:“對了,改之,你可别打的太過。”
另外五個弟子和田改之戰成一團。
這五個弟子修為都到了練氣五層,可以使出一些小法訣傷人,但對上皮糙肉厚專精體修的田改之,此時卻是半分傷不了他,隻把他身上防禦能力并不強的玄衣短裝弄得破破爛爛的。
總有人以為田改之年級最小修為又低(練氣二層)就以為他好欺負,實際上隻有溫陶幾人才知道盧尉明真人已經領着他過了淬骨期,身體強度已經和築基期的修士沒差了,練氣前期的小法訣用在他身上跟針刺差不多。
見兩方人馬竟是打了起來,一旁的李思語和盛謙不免有些焦急,隻蔡昂卻是笑了笑,安慰道:“這事兒我們也不急,是溫師姐領我們過來的,我們站在這邊旁觀也就是了。”
溫陶渾身警覺,仗着金剛罩護體,也不懼張偉刺來的劍,竟是燕子飛檐也沒使,千山龍掌使得卻是掌掌成招,招招有力。千山龍掌這樣的武技,畢竟還是要和人對練才能練出成效來,溫陶也是自那日和單殊然比試過後才發現這個門道,此時便存了這樣的心思。
于是圍觀衆人就看這張偉不停地拿劍戳着溫陶身上的金剛罩,神情緊張,步履已有些淩亂,溫陶卻是慢慢的将千山龍掌的招數都打了一遍,及至後面還把自己不熟的幾掌分了力度又各自來了一遍,可謂是完全把張偉當做陪練的木樁了。
溫陶覺得自己對這套才黃階下品的千山龍掌愈發熟練起來,隐隐間或可從登堂入室至略有小成,而張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及至叮的一聲脆響,溫陶身上的金剛罩被破開,張偉神色一松,忙舉劍此去,溫陶卻早已知曉他的身法,當即運轉燕子飛檐微側了身,讓他對着左臂刺了一劍,刺的未深,溫陶一轉身,又是躲了過去,離他六七步之遠了。
左臂鮮血如注,看起來傷勢極重。
張偉見此,收了劍勢,右手掐訣,一團團紅色的成人拳頭大小的火焰布成網絡飛撲向溫陶。
溫陶不緊不慢的又取出一張金剛符貼在了身上,頓時金剛罩生成,火焰接連撲在薄薄的透明罩子上,漸漸消融。
溫陶笑道:“王師弟,我這裡别的不多,但金剛符這種東西,中秋白圭峰集市的時候我可是買了不少呢!而且你當衆以大欺小,仗勢欺人,仗着自己修為高就把我給刺傷了,我可是要到趙管事那裡去讨個說頭的。”
張偉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溫陶卻是半點沒有饒過他的意思,該把他當做木樁對打就當做木樁對打,一點面子也不給。
及至這一張金剛符的時間耗盡,張偉已是鼻青臉腫,手腳無力,更覺得自己的五髒内腑都受到了重創,他跪倒在地,口中已是有了鮮血,卻還是硬撐着道:“你、你!溫陶,單師兄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剛剛叫我什麼?”溫陶一腳踹在他胸口,微俯了身,輕飄飄的問,隻一雙眸卻似鷹,叫人膽寒。
“我是大師姐,就是你修為比我高,也該喊一聲師姐才是,”溫陶慢悠悠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單殊然幹什麼。我可不信,在辟雍、成均二峰,單殊然還真能一手遮天了不成!辟雍、成均二峰可是弟子峰,直屬于主峰,這事鬧大了,我們說不定還能見見掌門一面呢。我自去歲拜入山門以來,還從未見過掌門一面,若是這般見了,也算一個不錯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