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沒有名分,憑什麼管。
塔倫聽了,變得十分嘚瑟,他腰杆子挺得更直了,擡手拍拍這兩位的肩膀,又将岑衿的話重複了一遍。
“是啊,我和小衿兩個人在談呢,你們别老是三番兩次地搗亂。”
“要不你們先給我們一點空間,要說什麼一會再說?就别扯上小衿了,他什麼都不懂,罵他幹什麼。罵我就行了。”
維信睨了塔倫一眼。
還維護上了。
我成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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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上,岑衿回頭看着越來越遠的學校,目露憂色。
“看什麼。”維信淡淡地問。
岑衿坐正了,目視前方。
維信欲言又止。
塔倫被曼恩趕去開車了,維信和曼恩坐在岑衿的一左一右,略顯逼狹。
岑衿抱着那隻書包,乖巧地坐在位置上。
短褲往上收,露出了一雙又長又白的腿,皮膚細膩到看不見毛孔,膝蓋上的創可貼在這樣的對比下就顯得突出了。
“腿怎麼了。”
岑衿聽見了維信的問題,但并不是很想回答他。
說不定又會被維信找到罵他的理由,岑衿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摔了?”曼恩擡手,幫岑衿壓下了頭頂的一根翹起的發絲。
“嗯。”岑衿點了下頭。
維信看了眼曼恩,連帶着曼恩親昵的動作都變得刺眼起來。
理曼恩,不理我?
好。
維信撐着下巴,手肘抵在車門上,扭頭看着窗外,不去看身旁的人了。
岑衿低頭看着擠着自己的兩個人,他們的腿打開着坐,緊挨着岑衿的雙腿,導緻岑衿隻能并着腿。坐着好難受,感覺要被夾成一張紙片了。
他看了眼塔倫,然後指着沒人坐的副駕駛,“我想坐那裡。”
維信:“就連分開一會都那麼難以忍受嗎?”
曼恩:“坐前面不安全,跟我坐吧。”
岑衿動了動肩膀,任由自己陷在座椅裡,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這幾個獵人要帶自己去哪裡,看着維信氣勢洶洶的樣子,岑衿還以為要被帶去獵人的老巢了。
要不是塔倫說帶他去玩,岑衿才不會上車呢。
下午的兩節課也翹了,岑衿希望老師不要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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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誰?”
維信已經下了車,他扶着車門,站在外面居高臨下看着岑衿。
“我翹課了。”岑衿畏怯地看着他。
“幫你請假了。”維信似乎很不耐煩,“下車。”
岑衿沒動,他緊了緊抱着書包的手。
維信蹙眉,俯下身朝岑衿伸手。
岑衿的反應很快,如受驚的兔子往另一側挪了挪,然後在維信愈加郁悶的眼神下,轉身從另一邊車門鑽出去了。
“哈哈。”曼恩很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維信黑着臉,用力甩上了車門。
岑衿被這聲音吓得一抖,本要關上車門的動作都一下子卸了力。
塔倫拉着岑衿的手,把他往身後帶了帶,“我說你們,為什麼非要跟着一起來啊。”
原本的二人世界,現在倒好,變成四人世界了。
“來這個地方還是我提議的,别說得好像我們很死皮賴臉似的,當時你不也同意了嗎。”曼恩說。
岑衿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大概是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商量的吧。
他扭頭看向這個造型浮誇的大門,整體是拱形的,像一道彩虹或者小橋,上面還有各種卡通人物。門頭上幾個彩色大字“極樂世界”格外突出。
這是遊樂園嗎?
帶他來這裡幹什麼?
塔倫幾個現在還在吵。
塔倫:“我以為你們是好心幫兄弟我出謀劃策的,誰知道你們也會跟着過來啊。”
“知道我和維信為什麼會選這裡嗎?就是為了讓岑衿知道這才是正常的約會地點,少被你帶壞了。”
“那你們倒是讓我們約會啊。”
岑衿晃了晃塔倫的手,塔倫的視線立馬從曼恩移開,他低着頭看向岑衿,眼神都變得柔和了。
“我們是要來這裡玩嗎?”岑衿輕聲問。
“是的啊,喜歡嗎?”塔倫不知不覺地把岑衿的語氣學來了。
岑衿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于是他隻點了點頭。
塔倫看着腦袋一點一點的岑衿,心軟成了一灘水。他也忍不住笑了,朝岑衿那一側走了幾步,和岑衿的距離拉近了一些。
“哈,變臉真快。”曼恩無論何時都擺着笑臉,即使這種情況,他也笑得出來。
曼恩擡起手臂正要往維信肩上一放,卻搭了個空。他轉頭朝維信看去,對方已經在往裡面走了。
明明說要帶岑衿來玩的,結果維信他倒是走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