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職了好不好?”
繼續當他的保镖好不好?
紀浮光的聲音溫柔得不得了,沈祀腦子困成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好。”
身側響起男人低沉的輕笑。
這一次,沈祀沒再夢到任何奇怪的東西,一覺睡到大天亮。
然而在他看不見的紅漆櫃門内,黑多白少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
好香,熟悉的味道……
一隻蒼白纖瘦的手從門縫裡探出來,它試探地想碰一碰沈祀,在對上紀浮光幽深冰冷的目光後,飛快戳戳青年垂在床邊的衣角,不甘不願地縮了回去。
紀浮光收回視線,将沈祀往自己的方向攏了攏,同樣閉目睡去。
沈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紀浮光已經起床了,站在門口和老管家低聲說着什麼,他過去打招呼。
“沈先生,早上好。”管家掃過床上淩亂的被褥,看向他的目光格外和藹。
“早上好。”沈祀禮貌問候。
老管家早起做了燕皮馄饨,蝦仁燒麥和豆腐皮包子,沈醫生吃得心滿意足。就在這時,幾名陶莊人行色匆匆地從門外經過,老舊木闆不堪重負地發出破碎的吱呀聲。
沈祀拉住落在最後的陶黎:“出什麼事了?”
陶黎本來礙于紀浮光在場不準備多說,但這事紙包不住火,早晚會被人知道,隻能硬着頭皮回答:“我小姑不見了。”
“啊?”沈祀一驚。
陶黎的小姑就是之前他們見過的那個白裙女人,精神看上去不大正常。
精神病人走失的情況并不罕見,然而沈祀卻莫名聯想到張風開跟他提過的二十年前,陶莊人消失的事情。
“對了,張風開呢?”沈祀這才記起今早還沒見過自己的那位同事。
有陶黎小姑失蹤的例子在前,幾人都坐不住了,沈祀給張風開打電話,誰知手機信号一直沒恢複。
沈醫生當即決定去找人,結果剛下樓,便遇上了從外面進來的娃娃臉。
沈祀大大松了口氣:“張醫生,你去哪兒了?”
張風開抓抓腦袋:“我去了莊上賣香燭紙錢的鋪子,想給我外婆上柱香。”
結果店家一聽他跟那些外來者一夥兒的,直接說不賣,還差點把門拍他鼻子上了。
管家适時開口:“我昨天取食材的時候,看見蘇助理的車裡放了不少奠儀,張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問他借一些。”
蘇七月的奠儀是打算燒給電梯鬼的,不過勻一些出來給張風開應該問題不大。
話說,蘇七月呢?
沈祀在其他人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你不是和蘇助理住一間?”他問張風開。
張風開搖搖頭:“我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就不在房間裡了,我還感歎了一句起得真早。怎麼了?”
“陶黎的小姑不見了。”沈祀臉色難看。
張風開笑容消失:“卧槽!”
沈祀知道他和自己想一塊兒去了。
外頭紀浮光的那輛奔馳SUV還停在原地,表明蘇七月不可能離開陶莊。
剛開始沈祀還抱着蘇七月會自己回來的僥幸心理,然而大半天過去,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依舊不見對方蹤影。
張風開找來陶黎,告訴他蘇助理失蹤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陶黎簡直焦頭爛額,沈祀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問:“誰是曉蘊?”
陶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小姑叫陶曉蘊。”
“陶曉蘊就是你小姑?!”
沈祀和紀浮光同時震驚。堂堂陶莊主事人一把年紀了,竟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隐秘愛戀,三觀炸裂!
“怎麼了?”陶黎不解。
沈祀深吸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提前打預防針:“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家夥看上去人模狗樣,其實内心髒得一批。”
老管家瞥了眼自家少爺,微微颔首:“小沈先生說得很對。”
紀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