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原本已經停止的敲擊聲再次響了起來,并且比之前更加急促,似乎在提醒兩人别對着一堆骨頭架子慷慨激昂了,還有個活人等着被救呢!
“蘇助理!”
沈祀循着聲音摸過去,敲擊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終于十來分鐘後,兩人在溶洞深處看到了一個簇新的衣櫃,而有節奏的敲擊聲正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沈祀如法炮制用回形針打開挂鎖,白胖的蘇助理咕噜噜滾了出來。
“沈先生,老闆,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蘇七月哭得像個兩百斤的狗子。
紀浮光嫌棄地蹙起眉:“先出去再說。”
地下溶洞空氣稀薄,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人骨,沈祀也不想多待,他邊往外走邊問蘇七月:“蘇助理學過摩斯電碼?”
蘇七月一臉茫然:“沒有啊。”
沈祀吃驚:“那你剛才敲的是什麼?”
蘇七月恍然:“你說那個啊,我老家的著名小調。”
“什麼?”
蘇七月得意:“茉莉花。”
沈祀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聽到的敲擊聲,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确實,這不比摩斯電碼流傳廣泛啊?是他狹隘了!
溶洞裡光線昏暗,地形崎岖,沈祀的手機沒電了,三人靠着紀浮光手裡的電筒亮光往回走。
“蘇助理,你還記得自己怎麼被弄到這裡來的嗎?”沈祀問。
一提起這事,蘇七月就恨得牙癢癢:“我半夜起來上廁所,剛進衛生間就被一個黑影打暈了。我還以為是張風開,但張醫生身上一股香燭味兒,那人身上沒有。”
“陶莊人想用你的失蹤把我們吓走。”紀浮光一語道破。
說是陶莊人,但沈祀知道他指的就是陶大功。
“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不見嗎?”蘇七月掏出手帕擦臉和脖子。
“有,陶黎的小姑陶曉蘊。”沈祀怕他不知道,補充說,“她之前一直住在三樓。”
蘇七月小眼睛微微睜大:“就是張醫生口中的那個瘋女人?”
沈祀搖搖頭:“陶曉蘊沒瘋,她是裝出來的。”
這下不止蘇七月驚訝,紀浮光也頗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沈祀是精神病醫生,對方真瘋還是假瘋,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陶曉蘊應該是在躲什麼人,或者東西。”
三人邊說邊走,漸漸的,沈祀察覺出不對勁,低聲問紀浮光:“我們剛才下來的時候有花這麼長時間嗎?”
紀浮光抿了抿唇:“沒有。”
蘇七月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咱們,咱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相信科學的沈醫生嚴肅糾正:“世界上沒有鬼,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溶洞因為長時間封閉,可能存在某些緻幻氣體或者真菌,幹擾了我們的判斷……”
話音未落,蘇七月感覺臉頰一涼,一滴無色透明的液體順着皮膚滑下,他緩緩擡起頭:“卧槽!”
沈祀和紀浮光同時向上望去,原本光秃秃的溶洞頂部不知何時爬滿了鬼面人身的水娘娘。它們像大蜘蛛般牢牢吸附在岩石上,其中一隻的口水滴下來,打濕了蘇七月的臉頰。
“跑!”沈祀低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