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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白蓮花教主隻想滅世 > 第2章 青蘿拂行衣02

第2章 青蘿拂行衣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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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眉鼠眼的修士見氣氛不對,連忙說盡好話摁下周老爺的怒氣。

待周老爺心情稍緩,修士走到曲臨危身邊,“诶呦這位就是周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在下今日一見可真是三生有幸,四肢都舒暢些了!”

“你誰?”曲臨危不屑一問,他半月前開始監視周府,非常确定這個人從沒出現過。

修士穿着與曲臨危一樣的家服,嘿嘿一笑,“我外号錢六,大公子您叫小錢就成,我棄暗投明投奔您家,日後還得多倚仗倚仗您。不過您爺倆可别嫌棄,我可不是白來的,我可帶了别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

周老爺蹙眉咳了兩聲,錢六立刻捂住了嘴。也是,永芳派掌門現在是周老爺,還沒輪到這小子呢,瞎殷勤個什麼勁。

周老爺正色道:“小錢,你先下去吧,那件事一會兒再談。”

“好好,周老爺你放心,東西就在我手上,我随叫随到。”錢六說完點頭哈腰地退出書房。

書房裡此刻隻剩曲臨危和周老爺,周老爺闆着臉,房間安靜地可怕。

半晌兒,周老爺拍闆喝道:“混賬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還敢跟我擺臉逞能!”

曲臨危仔細回想,周公子這半個月裡也沒做什麼啊,無非是作威作福,戕害平良,殺人埋屍,浪迹青樓,勾引娘妾……不都是小事嗎,這老頭子生氣哪一件?

曲臨危聳聳肩,搖頭,“不知道。”

周老爺氣得一本書砸過去,“管不住你了是吧!”

曲臨危身體一側本能閃開。眉梢一挑,想動手?他毫不介意在其他兩派掌門沒來之前解決了這老頭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給我跪下!我今天不打得你皮開肉綻我就不是你爹!”周老爺手裡忽然多了把比胳膊還粗的獠牙鐵棍,氣勢洶洶朝曲臨危走來。

眼看鐵棍就要落在頭上,門忽然被一把推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一把撲在周老爺身上,“老爺!你要打兒子就先打我吧,反正兒子死了我也不想活啦!他可是咱倆唯一的兒子啊!天殺的你怎麼這麼狠心呐!我當初怎麼就嫁給你了啊嗚嗚嗚。”

說話這人是周老爺正妻,兩人晚年得子,疼愛嬌縱之情自不在話下。

“你看看他現在被你慣成什麼樣了!不好好管管以後能把家業交給他嗎?這小兔崽子現在還敢給我瞪眼了,你讓開,我非教他長長記性!”

周夫人涕淚縱橫,死纏着不放,周老爺也前進不了半步。一旁的青衣侍女飛快走到曲臨危身旁,曲臨危見狀,暗暗消轉手上足以一擊斃命的詭氣。

“少爺,咱們快走吧。”長相溫婉的青衣女侍扯扯他的衣角,曲臨危知道這女子叫溫秋釀,是周夫人數年的心腹。

曲臨危跨出房門前回頭看了眼氣得冒煙的周老爺,心想,這多半天的命是你老婆娘送你的。

兩人走到涼亭休憩,青衣女侍溫秋釀笑着給曲臨危遞上點心,“少爺你吓着了吧,放心,有夫人在老爺不敢拿你怎樣的。快吃點吧,一會兒還要去樂室練琴呢,這位樂師可是專門從東南請來的。”

曲臨危跷着二郎腿,頭一甩,懶得搭理溫秋釀。望着湖面,心裡算盤着一會兒怎麼折磨那老頭。

休息了一會兒,曲臨危便随着溫秋釀來到清雅的樂室,一推門,幾雙大眼小眼齊齊望向他。這幾人也是周家的子嗣,奈何皆是小妾之子地位不高,哪怕等了周公子幾柱香也毫無怨言。

曲臨危一進門頭腦登時警覺,他隻覺樂室中藏着股非同尋凡的氣息。掃了眼樂室衆人,甩開衣擺,吊兒郎當坐在琴桌旁的蒲團上,胸前是一把名貴的古琴。

十指随意撥拉兩聲,左右環顧,“樂師呢?樂師在哪呢?可以開始教了。”

身後人戳戳他,指着繪着缥缈山水的屏風,說:“樂師在屏風後呢。”

話未說完,一縷琴音便從屏風後緩緩洩出,琴聲清越,音調空靈幽轉,恍若置身新雨初霁的空山幽谷,清泉擊石泠泠作響,岸芷汀蘭曳曳身姿……曲臨危不懂樂律卻也為此深深折服。

一曲終,屏風後粗糙的中年男子聲音響起,“接下來從基本的樂理講起……”

曲臨危一聽見他聲音登時坐直了身,心裡樂了。這樂師的聲音分明用法術修改了一遍,别人聽不出不代表他聽不出,這不平常氣息果然是來自這樂師。

而這樂師真實的聲音……曲臨危閉眼凝神,細細聽辨,果然聽到了琉璃相擊般悅耳清脆的聲音。

曲臨危喜歡這聲音,支着腮對這樂師越發好奇。憑此人調音術之高妙,曲臨危估摸着他法力絕不在周府任一人之下。

小小周府竟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呀。

曲臨危手一甩,支着臉,毫不客氣張口打斷樂師講課,“怎麼稱呼啊?小樂師。”

“……鄙人姓沈。”

“哦,那沈樂師為何躲在屏風後,是他們身份低賤不配見你一面嗎?”

衆人聞言瞪大眼睛看向曲臨危,周公子的兄弟姐妹們隻知他平時嬌縱慣了,一年氣走七八個先生都不在話下,誰想第一次見面他便這般不客氣。

“少爺……”溫秋釀在一旁低聲提醒,又向樂師恭敬一輯道:“學生不懂事,還請樂師您多多擔待。”

“無妨。”

話剛說完,隻見曲臨危飛指一彈,不知哪來的小木條急速打向屏風,隻聽嘩啦一聲,三尺寬的屏風登時四分五裂,破裂的白色絲帛如羽毛般片片飄落。

曲臨危在這碎屑之中擡眸,目光閃爍。

驚變中衆人見到了樂師的模樣。

隻見樂師頭戴寬大鬥笠,下垂白布遮掩着直挺削薄的脊背,樂師素手撫弦,白衣雪袖似山間雲月。

饒是變故突然,他仍安然不動。

曲臨危瞥了瞥樂師玉白修長的手有些失望,寬大鬥笠下又分不清他是男是女,曲臨危支着腮沒好氣問道:“樂師,大白天的你帶什麼鬥笠啊?防賊呐?”

“在下相貌醜陋鮮少示人,為使諸位專心練琴還是遮掩為好。”

“嘁。”曲臨危翻了個白眼,全然聽不進去他在講什麼,他想,這人層層僞裝之後一定是個好大的驚喜。

樂師淡淡道:“還請諸位學子挨個彈奏,我來聽曲調是否有誤。”

“是。”衆人齊聲應道,從左到右陸續開始演奏最基礎的曲調,間歇時樂師不時點評兩句。

轉眼輪到了曲臨危,他放下翹在矮桌上的腿,閉上眼自我陶醉地盡情撥拉琴弦,一旁的學子不禁紛紛捂住耳朵,面色痛苦扭曲。

“夠了。”樂師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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