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傳信弟子的話,兩人腦海裡同一時間想起上次見到敖傾月時他那傻乎乎的模樣。
郁峮楓邊走邊問那個弟子:“他不是剛晉級合體沒多久嗎?妖域的人總不會因為他是龍族就尊他為王吧?”
真要這樣的話,那妖域千年前就該有主人了。
“從妖域逃回的修士說,那妖王敖傾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渡劫中期了,真實實力不遜色于渡劫後期,若是和滄璇仙尊聯手,渡劫巅峰都要讓他三分。”
除了四個妖域之門,還有一些上古傳送陣能夠傳送到兩族,但這些傳送陣一般都是單向傳送陣,所在地也隐秘,很難找到。
那從妖域回來的修士就是乘坐上古傳送陣回到人族,從而将這個消息告知所在宗門的。
那修士回來沒多久,妖域之門開啟,妖域的消息如潮水般傳入人族。
但到底不如那修士說的詳細,這些年來妖域硝煙四起,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隻能藏在了無人煙的地方,生怕被人發現。
但那修士精通傀儡術,雖然躲着,但外界的情況卻是一清二楚,連霁月宮的殿主堂主有幾位,主事人是誰都知道。
聽到這話,南明隽眸光閃爍了一下,幾百年前的記憶閃過腦海,真相呼之欲出。
他當日和那引魂河的河靈聊過之後,就對那人的身份有了猜疑,隻是之後沒了那人的消息,南明隽隻能将這個猜測壓下。
直到二十多年前再次遇到雲霁雪,但那次見面,他二人卻無任何異樣,南明隽便以為自己猜錯了。
誰曾想啊!竟是瞞得這麼深!
如果說幾百年前,那出雙入對的人就是他們,那也就說的通了。
郁峮楓則是眉心一跳,“滄璇仙尊也在?”
“嗯,這是妖域那邊傳回的影像,師叔、師叔祖可以看看。”說着,那弟子将一顆留影珠遞給郁峮楓。
郁峮楓輸入靈力,留影珠立即投影出畫面。
留影珠的影像有些模糊,看得出來是偷拍的。
透過影影綽綽的樹葉,天空之上,飛行着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飛船體型龐大宏偉,等級可達九級,飛船四周跟着無數的飛行法器,或是恢複原型的妖獸。
在十幾個渡劫中,一紅一白的兩個身影無比醒目。
紅衣青年頭生雙角,背拖龍尾,因此哪怕相貌已經長開,在人群中也能讓人一眼就知曉他的身份。
至于那白衣身影,因為一直背對着留影珠的方向,所以沒有拍到正面。但滄璇仙尊的身影,早就記在了無數修士心中,自是知曉這人是誰。
兩人說笑間,敖傾月突然止住話音,歪了歪頭,目光透過雲霁雪發絲間隙直勾勾的盯着留影珠所在的方向。
偷拍的人似乎被吓到,畫面抖了一下,接着便陷入了黑暗中。
南明隽從畫面中回神,他挑了挑眉。
從這中可以看出,兩人不僅沒出事,還真的成了妖王。
那站在兩人身後的渡劫,每個本體都不同,可以看出來自各族。
更别說那擠滿了影像的大乘,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出息了啊!
之前離别時,南明隽還擔心雲霁雪會死在哪個無人知道的角落,畢竟他身體不好,小金龍修為又低,這下好了,不用擔心他出事了,該擔憂的另有其人。
皓月宗現在的确不平靜,那些曾經欺負過敖傾月的修士如今人人自危,生怕他算舊賬。
乘雲也很煩躁。
之前重傷雲霁雪之後,想起他當日受傷的面容,他内心就一直焦灼難耐,但因為對“滄璇”的擔憂讓他壓下了這股焦慮。
因此發布追殺令後,他就進入了禁地,閉門不出,為的就是不去管外界的事。
誰知今日殷逑告訴他,滄璇和小金龍在妖域現身了,小金龍還成為了妖王。
乘雲第一個反應就是殷逑在說謊。
小金龍這些年來在皓月宗過的什麼日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雖然因為弟子不少以緻徒孫衆多,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他這留下印象,但小金龍到底是滄璇唯一的弟子,即使師徒兩關系一般,但因為是關門弟子,乘雲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更别說他當年還奪得了群英天驕榜煉虛期的第一。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荒謬。
天道法則誕生的群英天驕榜,不可能出錯,那小金龍是怎麼在二十多年中連續越過合體大乘,一舉成為渡劫的?不是騙人是什麼。
除此之外,滄璇的現狀也回蕩在眼前。
到底受過重傷,哪怕恢複後,他的狀态也不如當年了。
身形消瘦,因為沒有靈力,行事諸多不便,處處需要小金龍幫忙。
殷逑看着上首面色陰沉,走來走去的人,眼觀鼻鼻觀心。
師尊最近越來越陰晴不定了,還是不要惹到他。
隻是想起那個消息,殷逑自己也很驚訝就是了,畢竟自家丫頭和小金龍走的近,對小金龍的情況一清二楚,那丫頭知道後也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兩人可真是将天下人都瞞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