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嬌嬌回來了,今日和季府的郎君相看得怎麼樣?”
李嬌低頭沉默。
一見面就問這個,真晦氣。
“哎……嬌嬌啊,不是阿爹不疼愛你,隻是這婚姻之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你們這樁婚事背後還是君上授意,不僅關乎我李府的安危,更是——”
“父親。”
李嬌打斷他。
“孩兒都懂,孩兒理解父親的苦衷。”
李嬌垂目道,一副服從恭順的樣子。
“但請父親,再給孩兒一些時日吧。”
再給朕一些時日,讓朕親手了結了他,為李嬌嬌報仇。
“哎……罷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李執擺擺手,故作深明大義。
“對了,還有一事,這是長公主府送來的請帖。”
李嬌雙手接過。
“三日之後,春日小宴?”
李執點點頭。
“今日朝堂之上有關于公主和親的争論,長公主在這時舉辦這小春宴……總之,你要小心行事。”
朝堂之事,怎會和一個宴會扯上關系?
李執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者說,李執還隐瞞了什麼?
李嬌微笑着看着李執,心中已經把所有的可能都篩選了一遍。
“是,父親。女兒會護好自己,也會護好阿妹的。”
“嬌嬌長大了。”
總是這套話術。
李嬌默默吐槽,無語至極,行禮退下。
“春日小宴?”霍厭悲的眼睛睜得鼓圓:“你不能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去!”霍厭離一把抱住李嬌,不再說話。
李嬌輕歎一聲:“我也不想去……隻是,我哪有得選?”
霍厭離聽到這句話後,抱得更緊了,李嬌有些喘不過氣。
“松松,松松……”
“哦。”
“那你答應我,不準去見什麼長公主!”霍厭離雙手捧着李嬌的臉,一臉認真道。
“知道啦知道啦。”李嬌随口答應。
我沒事去見什麼長公主幹嘛。
我躲還來不及呢。
窗外竹影淅瀝如水,搖曳無言。
“你和我說說長公主吧。”
“你都答應我了不去見她,問這個作甚?”
“去人家府上赴宴,我多少需要了解了解啊……要說這人脈和消息,京城裡你霍小侯爺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李嬌熟練奉承道。語畢她自己都一愣。
不知為何,自己明明不是輕易交心的人,可面對這霍厭悲,總有一種莫名的熟稔。
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李嬌立刻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了?”察覺到李嬌面色不對,霍厭悲低頭問道。
“沒什麼。”李嬌搖搖頭。
“就是突然覺得,我們……我們好像很久很久前就認識一樣。”
霍厭悲聞言也一愣。
她故作輕松地笑着,伸手攔着李嬌的肩膀:“我早就說過了,你我,是故人。”
可是我說的,不是李嬌嬌的很久之前,是李嬌的。李嬌看着她,在心裡默默想,沒說話。
霍厭悲雙手環抱,頭枕在李嬌膝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長公主,今上胞妹,本名姚月,封号太平。在今上登基時誅殺亂黨有功,加封鎮國太平長公主,儀比親王,尊貴無雙。”
儀比親王?李嬌無語冷笑。
又是這樣,
給一個女人最高的尊重就是像對待一個男人一樣對待她。
真可笑。
“怎麼了?”
“那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