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季氏三公子志安社稷,将代公主和親西遼女帝。”
就連霍厭悲也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一招出其不意的好棋。
“好極了。”李嬌笑得眼睛彎彎。
長公主自請入觀修行,至少明面上無法再過問朝政,皇帝自然樂意。
如此一來,朝中适齡的和親公主就隻用季後所出的永樂公主了。
西遼勢大,這些年來邊境常有摩擦,無法像前代一樣選個宗室女就打發了人家。
要女兒還是要侄兒,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季然,你不是很看不起女兒嗎。
那就以你之身,去安撫西遼狼子吧。
“等季三的事定下來了,我就會找人上疏皇帝讓你護送季三去西遼。”
李嬌一面擦着劍,一面說道。
“找誰?姚月嗎?”霍厭悲突然問。
“是啊,怎麼了?”李嬌回頭看着她。
霍厭悲端起茶盞:“沒怎麼。”
“你不開心。”李嬌走上前去,盯着她。
霍厭悲扭過頭,很不自在。
“我沒有。”
“你為什麼,會那麼不想我和姚月接觸?”李嬌試探着問她。
她想問這個問題好久了。
“我沒有。”霍厭悲張口否認。
“哼,不願意說就算了。”
李嬌轉過身,繼續擦劍。
“我和你說過了,她就是個瘋子。”
“你覺得我像是什麼正常人嗎?”
天地如巨爐,人活着哪有不瘋的。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非要回西北?你知不知道,不管我們的計劃有多完美,隻要你離開了京城,皇帝就一定會起疑。”
“霍氏會有危險,我隻能向你解釋這麼多。”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離京,才是真正将霍氏置于危險之中。”
“嬌嬌,這一回,我想要試一試。”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沒有去試,那是個噩夢。”
“好。我在帝京等你。”
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隐。
李嬌不願去刺探什麼。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場落雨,各有各的潮濕與淅瀝。
李嬌又忍不住叮囑了霍厭悲幾句,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沉重的聲響。
“誰在外面!”
開門,滿地的血。
以及一位渾身是傷的女子。
拖着漫長的血迹,她不知如何翻過牆,爬到門前。
“救。”
艱難地吐出最後兩個字,她暈了過去。
又是一聲巨響。
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啊——”劍蘭采買回來看到這一幕,發出尖銳的爆鳴。
鳴完也暈了過去。
李嬌與霍厭悲四目相對,眼中的崩潰幾乎要化作實質。
收拾完已經到夜半了。
李嬌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在惠明寺藏屍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