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事就是西北的事,不得不忌憚。
李嬌起身跪在地上:“季氏在朝中隻手遮天,除了霍厭悲,無人可保證季三不會在半路失蹤。”
姚月不說話,隻聽李嬌繼續道:“殿下,唯有霍氏!兩家結親不成,本就生了嫌隙,霍厭悲雖長在京城,對西北的風貌卻頗為了解,是最合适的人選。”
姚月聞言似笑非笑。
“李嬌嬌,本宮竟有些看不透你了。”
她垂下眼簾,注視着李嬌:
“你,究竟……想要什麼?”
李嬌頓首曰:“臣女願為殿下手中利刃。”
姚月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她幽幽開口:
“不過嘛……你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
“我會派人給李國公傳信,以你為質,令李國公上疏陛下,派霍厭悲護送季三,前往北地。李娘子,你以為如何?”
李嬌默默松了口氣。
太好了,和想象中的分毫不差。
李執,确實是提出這件事最合适的人選。
她低垂着眉目,一副恭敬順從的樣子,叫人看不住一點兒攻擊性。
隻聽她柔聲道:“但憑殿下吩咐。”
李嬌走後,女官上前給姚月按太陽穴。
“你看人,果然比本宮老道啊……”姚月閉眼靠在榻上,徐徐道。
女官沒說話,默默給姚月戴上抹額,又換上安神香。
“這把刀,用過這次就棄了吧。雙刃劍,不詳之器。”
她盤弄着手中的翡翠念珠,話語間定下了一個女娘的結局。
“是。”女官低頭道。
“小姐!不好了!”看見李嬌回來,劍蘭如釋重負,連忙上前。
“怎麼了?”李嬌問。
“阿媖……阿媖她不見了!”
阿媖?這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還能跑到哪去?
“我!這!”
李嬌還沒想好對策,就聽見身後阿媖的聲音。
她還穿着李嬌給她換的那件石榴紅圓領袍,一手背在身後,看不清是什麼。
李嬌朝她走去,血腥味撲面而來。
她連忙檢查阿媖的身上,沒有傷口,是别人的血。
“你去做什麼了?”
“她們,一直,在外面,煩。我,殺。”
“娘子,她說的什麼意思啊?”劍蘭也跟過來,沒聽懂阿媖在說什麼。
李嬌一個頭兩個大。
李嬌連忙把劍蘭推到一旁:“啊呀!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别管。”
劍蘭一臉莫名其妙。
而後她又把阿媖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我的小姑奶奶啊,埋好了嗎?”
阿媖自然地點點頭:“分開,埋,地下。家裡,教過。”
這到底是什麼家庭啊,還教這些。
李嬌汗流浃背了。
阿媖指了指手中的菜刀,刀上的血迹還沒有擦幹淨:
“刀刀,鈍,我,磨。”
語畢提着刀走向廚房。
留李嬌一個人在原地,陷入沉思。
是夜,李嬌還是不太放心阿媖的抛屍能力,決定去後山檢查檢查。
等等!
李嬌飛身躍起,爬到樹上。
不遠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