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沐雙手摟住顧亦舟的後背,輕輕地順着顧亦舟的頭發終于開口道:“對不起,我吓到你了。”
顧亦舟聽到李子沐的聲音,終于不像剛才那般冰冷,身體也不似剛才那邊冰涼,終于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恢複着自己呼吸,眼睛裡的淚水,也控制不止的流了下來,她使勁地在李子沐的肩上蹭了蹭。
才擡起頭看着李子沐說:“我沒事,你不用道歉,你現在能跟我說說你怎麼了嗎?是...做噩夢了嗎?”
李子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僵硬的臉,想扯出一絲微笑,可是剛剛恢複的神經系統好像還不太聽指令,隻能短暫的抖動了兩下嘴角,點了點頭。
顧亦舟拉着李子沐的手,拉着她坐到了沙發上,手上還在幫李子沐順着後背,說道:“能跟我說說,夢到了什麼,會讓你吓成這個樣子嗎?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李子沐看着眼前的顧亦舟,和夢境裡的顧亦舟差距甚大,夢裡的顧亦舟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可是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顧亦舟眼睛裡有着通過玻璃照射進來的陽光的倒影,可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李子沐現在都還在後怕。
但是她看着眼前那個眼裡除了陽光就是自己的顧亦舟,她不忍心把這個夢告訴顧亦舟,讓顧亦舟跟着自己一起後怕,所以她選擇了隐瞞。
她擡手揉捏着顧亦舟的耳垂,視線也落在顧亦舟的耳垂上,顧亦舟的耳垂長得很好看,手感也很好,記得老人說過,長這樣耳垂的人都是有福的人,所以顧亦舟也一定會有福的,才不會發生夢裡那樣的事。
李子沐緩緩開口道:“夢裡的舟舟特别過分,她不要我了,把我自己留在了一個房間裡,房間裡一點光亮都沒有漆黑一片,我怎麼叫你你都不回頭,甚至關上了唯一一扇帶着光亮的門,我害怕極了。”
顧亦舟想了一下捕捉到重點,問李子沐:“所以姐姐是怕黑嗎?”
李子沐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點頭,她确實怕黑,她自己睡覺的話都要點一個小燈,或者幹脆不拉窗簾,讓月光照進來,有的時候月光也不管用,還是要點燈。
但是李子沐看顧亦舟的眼神開始漸漸變得危險起來,捏着顧亦舟耳垂的手開始用勁,還輕輕地擰了擰說:“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你把我自己留下了嗎?留在漆黑的房間不要我了。嗯?你怎麼敢啊?”
顧亦舟被李子沐擰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的彎腰,一隻手護着自己的耳朵,一隻手依舊在牽着李子沐的手:“啊!啊啊!疼疼疼,姐姐,疼。”
李子沐聽到顧亦舟叫疼了,就松開了手,從擰變成了給顧亦舟揉耳朵。
顧亦舟看着李子沐眼裡的心疼,特寸進尺的把頭拍在李子沐腿上,是的是拍,因為是正面倒上去的。李子沐睡覺穿的是長款白襯衫,此時此刻腿上寸縷不着,顧亦舟就這麼吸着李子沐,近乎變态一樣把李子沐當貓吸。
聲音悶悶的說話:“把你留下當然不是重點啊,因為我根本不會把你自己留在那種地方的,不止那種地方,任何地方我都不舍得留你自己一個人面對。所以那個夢一定是假的。”
李子沐看着自己腿上這個腦袋蹭來蹭去,不正經的樣子卻說着這麼正經的話,忍無可忍的捏着那人的後頸将人拎起來,捏着顧亦舟的下巴,強制顧亦舟與自己對視道:“你确定你在任何地方都不會把我一個人留下面對?”
顧亦舟看着如此較真的李子沐真的好可愛,忍不住的在李子沐嘴角留下了一個吻說道:“我保證我不會,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說着顧亦舟就舉起三根手指準備發誓,可就在即将張嘴的那一刻,李子沐把顧亦舟的手按了下來說:“發誓倒不必了,我不信那一套。”
顧亦舟伸手把人摟緊懷裡,看着李子沐說:“你可以不信發誓,但你要信我,好嗎?”
李子沐看着顧亦舟認真的表情,還有眼神裡按一絲不苟的神情,點頭說:“嗯,好。”
顧亦舟低頭問着李子沐:“你剛才空腹喝了那麼多冷水有沒有不舒服?中午了,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吃?”
李子沐的胃現在确實在陣痛着表達出對她剛才行為的控訴,可是她現在不想和顧亦舟分開,胃痛也還能忍受,拉過顧亦舟将人推倒在沙發上,自己也躺下将顧亦舟摟在懷裡說道:“不要,你再陪我躺一會,我不餓。”
顧亦舟見李子沐竟少見的對着自己撒嬌,心頭一軟,拍了拍李子沐摟着自己的手說:“好,我們一起躺一會。”
顧亦舟聽見在自己身後的李子沐呼吸漸漸平穩,應該是睡着了,聽着李子沐的呼吸顧亦舟也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不知不覺中也睡着了。
顧亦舟覺得自己的眼睛是閉上的,可是腦袋中的思維卻沒有休息,睡夢中的她還在想,李子沐為什麼會做噩夢,是因為昨晚熬夜導緻神經衰弱的原因嗎?而且真的就隻是被自己留在一個小黑屋就讓李子沐這麼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