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甯隻敢這麼想,親還是不敢親的,更何況她現在的腦子已經從十八歲一躍飛升到八十歲,根本沒有一點反應能力,呆呆地看着樓弦,不知道該怎麼描繪這副場景。
也曾有很多人跟景甯說我喜歡你,媽媽說過,不過比起喜歡景甯,媽媽更喜歡自由。直播間的水友說過,不過水友來去匆匆,他們會喜歡很多主播。
世界上有那麼多喜歡,每句喜歡程度都不一樣,隻有樓弦這一句,聽得景甯差點掉下眼淚來。
可能是因為晚上實在太冷了,而樓弦又那麼熾熱。
樓弦緊張兮兮地等了半天沒等到景甯的回答,伸手碰了碰景甯的側臉:“甯甯……”
景甯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樓弦驚了翻翻找找從口袋裡找出一包紙巾,折成方方正正的小塊給景甯擦臉:“怎麼了?哪有這麼賴皮的,不想回答就掉眼淚?”
景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一開閘就停不下來了,她本來不想這麼丢人,誰知道越止反而越止不住,眼淚來勢洶洶,再哭一會估計要把珠城淹了。
景甯:“我……不是,我想……哎我去,我…我說……我喜……哎我真服了……”
大半夜的景甯在街上莫名哭出了一種喜劇效果,樓弦噗嗤一笑,另一隻沒抱花的手把景甯攬在懷裡:“我知道,我都知道……”
景甯大概覺得丢人,不吭聲了,趴在樓弦肩頭,聽着樓弦溫聲細語地哄,腦子裡酒精又開始蒸騰,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好像突然回到了很小的時候,縮在媽媽懷裡的時候。那麼溫暖,那麼安定,以至于讓景甯念念不忘了一輩子。
樓弦把不太清醒的景甯帶回車上,剛開起來沒一會,景甯就抱着她的九十九朵紅玫瑰眯着了,臉紅紅的,估計是真喝了不少。
等她們倆回基地的時候,基地裡的大家都在熟睡,安靜得像隻剩下她倆一樣,樓弦怕景甯喝醉了沒法照顧自己,跟着去了她房間幫她洗漱擦臉,順帶着連手脖子腳一塊用熱乎乎的毛巾擦了。
景甯還斷斷續續掉着眼淚,小聲地抽着氣,看着樓弦在她房間裡進進出出,幫她燒水煮蜂蜜,突然嘿嘿一聲笑了。
樓弦趕過來摸了一把額頭:“沒燒啊,怎麼突然開始傻笑了?”
景甯立刻闆起了臉,兇狠反問:“傻嗎?”
緊接着又打了個哭嗝。
樓弦快被她可愛死了,逮着腦袋一陣狠揉:“傻!學什麼不好非跟着雁來月學喝酒,後悔了吧?要不是我在這看誰照顧你。”
景甯也被那個嗝打害臊了,不過卻悄悄扣上了樓弦的手:“不後悔……”
随後又盯着樓弦的手看了一會兒,小聲道:“不後悔。”
樓弦歎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裡。
景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下巴擱在樓弦肩頭:“不過萬一你後悔了怎麼辦?”
樓弦:“我也不會後悔。”
景甯列舉起來:“可是我沒錢,脾氣也不好。”
樓弦:“嗯。”
景甯繼續道:“我還孤僻,性格有缺陷。”
樓弦:“嗯。”
景甯繼續:“我打遊戲從來不佛人,就算是你也不會佛的。”
樓弦:“嗯,知道。”
景甯還說:“搞不好我還有家暴基因,到時候會打你也說不定。”
樓弦:“嗯,我喜歡你。”
景甯還要繼續:“我還……”
樓弦打斷道:“我喜歡你。”
景甯繼續不下去了。
她終于卸了力氣,把自己的重量全都托付給樓弦,懶洋洋地半眯着眼睛:“沒關系,萬一你後悔了,我就把你吊起來用煙頭燙你屁股。”
樓弦:?
樓弦是成年人,聯想能力比景甯這個剛成年的豐富很多,不懷好意地笑道:“真的嗎,這不好吧?”
景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木着臉道:“我說的是霸淩,你想的什麼你自己心裡知道。”
樓弦哈哈一笑,又把景甯的腦袋摁回自己肩膀上,安靜了片刻,感覺到景甯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恐怕是要睡着了,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霸淩哪有燙屁股的?”
景甯不明所以:“燙錯地方了嗎?我沒霸淩過我也不知道……”
樓弦被她可愛得恨不得原地吐血,伸手摸了摸景甯的腦袋,在她頭發上親了一口:“去床上睡?”
景甯一聽不樂意了,漸漸掙紮起來:“不行、不行……”
樓弦問:“怎麼了?”
景甯:“還沒親嘴呢。”
樓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