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膽小鬼,膽小到不敢去确認白鳥柚月的死亡,膽小到隻敢在暗處注視着那張臉,膽小到至今都無法走出那時的心結。
“對不起,裡包恩,這是最後一次了”
聽着這堪稱沒出息的話,帶着禮帽的男人卻罕見的沒有嘲諷自己的弟子,反而深深的看了沢田綱吉一眼,所有話語最終化為一道歎息。
“蠢綱,三年了,你該走出來了,她也不會願意你變成這樣,放過自己吧”裡包恩對待自己的弟子很少會有溫情的時刻,對于沢田綱吉,他的耐心比教迪諾時要耐心的多,因此,池野清流十分放心的把沢田綱吉留給了裡包恩。
沢田綱吉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反而垂下蜜棕色的眸子。
——他放不下。
就像他永遠洗不清手上的血腥味。
他的雙手,沾滿了白鳥柚月的血,這是他三年以來的夢魇。
每次回想起,都會被這夢魇驚醒。
他是個膽小鬼。
他無法忘記他這雙手貫穿了那個人的胸膛,他沒辦法忘掉,根本沒有辦法,這三年來,他都快要瘋掉了!
那一瞬間,他就像是一個溺水者一樣無法呼吸,隻能顫抖着身體,拼命地喘息着,大腦也是恍恍惚惚着,并且伴随着耳鳴,恍惚之間,仿佛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綱…!”
“…沢田綱吉,呼吸!”
裡包恩掰過沢田綱吉的肩膀皺着眉大力的搖晃着自己臉色漲紅着的弟子,“蠢綱!快呼吸!”
差點被自己憋死的沢田綱吉連忙大喘氣,“呼…咳咳咳…”
原來沢田綱吉想的太出神,竟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難怪他臉色漲紅,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裡包恩這下子是真的要被這個蠢弟子給氣死了,恨不得當場拿槍對着他來一個人體描邊!
“咳咳咳……”棕發青年緩過神後,臉色還不是很好,嗓子也因為咳嗽變得沙啞了很多。
“本來就是蠢綱,現在還真蠢了?”裡包恩忍了再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自家弟子。
沢田綱吉:……
别罵了别罵了,已經在反省了。
“算了,反正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吧,我是不管了”裡包恩說着,就按了按腦袋上的黑色禮帽,十分潇灑的離開了。
沢田綱吉瞅着自家老師不管事的背影,他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自己承擔了所有,那麼,接下來…就該處理長老院了。
自從他繼位開始,那些人就想盡辦法的想要往他房間裡塞女人,說都是為了彭格列好,身為彭格列首領就必須為了彭格列着想,為了彭格列未來後繼有人,完全不顧當時自己的感受拼命的往他房間裡塞人,雖然都被那時的白鳥柚月打發出去了,但現在嘛…他已經有能力證明自己了,看來得找那些人好好談談了。
已經變成黑心兔子的沢田綱吉禮貌式和善微笑。
不過嘛,在此之前,得先表示一下自己已經有情人了,已經不需要再往他房間裡塞人了。
對此,完全不知情的池野清流莫名汗毛豎起。
嘶,為啥突然感覺自己背後涼嗖嗖的?
貓貓頭不解.jpg
所以池野清流在沢田綱吉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大腦懵了幾分鐘。
“嗯?長老院?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去長老院?可這個身份能去嗎?”池野清流挑了挑眉,長老院的那些人這是又給沢田綱吉做什麼妖了,才會讓沢田綱吉和他商量這件事。
“嗯,放心,隻是走個過程而已,以我情人的身份”說到最後,沢田綱吉停頓了許久,随後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池野清流說他隻需要待在他身邊就好,其他的,就交給他。
因此,這就是他在長老院看沢田綱吉和長老院的那些人對峙的原因。
“首領大人,您已經二十四歲了,也應該選擇聯姻對象了,就算不聯姻,情人也應該有幾個吧?身為彭格列教父,怎麼能沒有情人呢?”
好家夥,開局就是王炸啊。
池野清流站在沢田綱吉座位右下方靜靜的看着長老院那些人一個個想要給沢田綱吉“納妾”。
“各位,我已經說過了吧,我有情人了,就是我旁邊這位”沢田綱吉面對一群人的七嘴八舌,始終保持着最得體的微笑,仿佛什麼也激不起他内心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