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貨帥不過三秒!
陳理洗完漱,換了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個有個總裁樣,才推門走出去。
大概沒人想到陳理會在辦公室呆一晚上,今早沒看見陳理時,下意識以為他又去往常去的那個劇場追男人去了,結果一擡頭,就發現上司竟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包括秘書小姐也沒發現這件事,看見陳理出來,她訝異又不好意思地跟陳理說:“還沒準備您的早餐……”
“沒事,我去買些。你們吃過了嗎?”陳理問。
“公司有食堂……”秘書答。
是的,我們有食堂吃,隻要您的食物才是需要人特意買的!
“噢,”陳理也不知道聽出秘書小姐的畫外音沒,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看得秘書小姐咽了咽口水,才收回視線,往門外走去,“我自己去買吧,昨晚幸苦了,本月大家工資都上調15%。”
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
陳理笑笑,朝後揚揚手,相當有範地走了出去,出來就和系統感慨:“當資本真好。”
系統:“真好就應該分股份……”而不是調工資,還僅是本月的。
陳理:“少做夢。我是做了資本,不是做了傻x。”
系統:“……”
公司就建在這寸金寸土的市中心,陳竹送原主公司的時候是真的很大氣的。也因此,站在公司大門往外看,便能輕易數出超過十家“曆史悠久”的好餐館,而原主平日裡的早餐便是在這其中之一買給他的。
現在陳理自己出來買,距離餐館的距離也不過五六分鐘的腳程。
可系統卻眼看着陳理完全沒有走路的意思,出來就往地下車庫跑,找自己的車開了。
系統:“不是,你買個飯還要開車?”
陳理笑:“有意見?”
系統:“有。”
陳理:“我駁回。”
系統:“???”
然而陳理确實開車了,但沒有真的開車去買飯,而是拐了個彎,朝着沈子燭在的那個劇場跑了。
他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不過,原主以前實在來了太多回,劇組裡的人看見他的車就知道他的到來。
财主過來,自然有人連忙來接。
陳理卻沒急着下車,他目光在衆多幹活中的人身上滑過,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後,才開了車門。于一衆阿谀中,還沒來得及去沈子燭那,就先聽見了一聲帶着細微顫抖哭腔的聲音:“陳理……”
“?”陳理疑惑看去。
隻見一位秋風瑟瑟的清晨裡穿的相當我見猶憐的男人站在車的不遠處,用一種“我恨你我愛你但我還是恨你”的眼神看着他,緩緩道:“我答應你的追求。現在,你滿意了嗎?”
“……”陳理果斷問系統,“這哪位?”
系統言簡意赅:“影帝。”
糟糕。
出門遇傻x,忘看黃曆了。
陳理無視系統在他腦子裡的笑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好脾氣一點地道:“趙先生,我知道……”
話還沒說完。
對面的眼睛就瞪大了,一行眼淚就從他眼睛裡流了出來:“我姓劉!”
草。一種植物。
……
陳理很多時候都是一位好脾氣、溫和、不容易生氣的好男人。
尤其是對方長得很好看的時候。
他都會選擇一種不讓大家失去體面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這條準則隻建立在,對方願意接受他給出的“體面”,并且不會給他及其他人帶來更多麻煩的情況下。顯然,這位陳理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當上影帝的劉先生就非常不屬于這種情況。
擺在陳理眼前的似乎隻有兩條路。
第一,當場掰扯,然後雙方都像個情緒失常的神經病一樣,上一出戲給吃瓜群衆。
第二,放棄掰扯,将劉影帝帶走,私下再讨論;但不知道是否會配合,然後當面鬧的更難看。
可是這兩條路陳理都不喜歡。
第一,兩種方法都不夠帥;第二,兩種方法他都失去了主動權。
“劉先生,”陳理趕在劉影帝試圖撕破臉之前打斷了他的話。準确說,陳理聲音的音量其實并不大,但卻穩穩壓下了劉影帝的聲音,他看着他,語氣異常溫和,像看一位調皮的後輩那樣說道,“我今天并不是來找您對話的。所以,今天,劇組,如果讓我再聽見了您的一句話,您的演藝生涯就徹底結束了。——這樣表述,可以幫助您理解我的意思了嗎?”
噪音戛然而止——
劉影帝準備好的台詞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他看着陳理的眼睛,那雙眼睛告訴他:陳理是認真的。如果他違反這條規則,那麼陳理不會顧忌任何情分、名聲,然後精準貫徹給予他那條過線懲罰:結束他的演藝生涯。
可是……
以前的陳理似乎不是這樣的。
他的心應該更軟一些,也更念舊情一點,自己這樣做雖然很不體面,但最少他會收回對自己的一些限制,而不是……
溫和的像一位冷漠的暴君。
不講道理,不講情義。
隻在你面前劃上一道線,跨線者,死。
“很好,”陳理看着他愣怔的表情,笑了笑,轉頭朝不知何時湊過來看熱鬧的導演道,“讓您見笑了。——我們進去聊?”
“噢噢噢,當然,”導演回神,沒有再看劉影帝一眼,他知道這家夥的路算是走死了。他笑臉迎着陳理往裡頭走,“進去聊進去聊。”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陳理要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