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馬來西亞一行以後,我和曼昱莎莎大頭都熟悉了很多。
聽了曼昱的話,我還特地去關注了幾位的微博。
莎莎和大頭二人确實在微博上相互蹦迪。
一路從2017年莎莎給頭哥加油翻到了2016年。
莎莎:“昨天看你比賽視頻太厲害了。”
頭哥:“别鬧哈哈。”
我似乎沉浸在他們相遇相識的那個磁場裡不可自拔。
有緣分的人遇見總是有迹可循。
就像英語裡那句:“You have me at the first sight.”
一眼定終身。
靈魂共鳴的人遇見就像磁鐵吸附的那一刹那,注定有聲。
如今的他們是這樣。
10年前的我似乎亦是如此。
*
17年國慶期間,我們學生會組織和北體聯誼。
正巧馬來西亞三人組也在北體打“草根vs國手”對抗賽。
莎莎聽說我在北體,特地邀請我去綜合館看她比賽。
本就對聯誼無感的我立刻欣然出門前往。
走到半路想起來已經快到飯點。
又折進教超裡給他們買了幾袋酥皮奶油夾心面包。
等我趕到綜合館的時候莎莎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大頭坐在場邊觀賽。
我把一整袋面包遞給大頭,“給你們買的,先墊墊肚子。”
大頭看到面包眼前一亮:“笙姐您真是天使,我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從袋子裡掏出兩條面包,其餘的分給了别的小夥伴。
一條面包被大頭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後斜側方。
然後拆開另一條心滿意足地嚼了起來。
不一會兒曼昱過來坐下。
大頭沒太在意,隻是用餘光掃了眼放在身後的面包。
曼昱發現大家都在吃面包,便問了句:“哪來的面包,是給我們的嗎?”
在得到肯定答複後,曼昱也随手從後面拿起一條吃了起來。
隻是,大頭在發現曼昱手裡多了條面包的瞬間,頓時一個激靈猛然回頭。
速度快到曼昱被吓了一大跳。
而他驟懸的心,似乎在看到那條被他提前拿出的面包還安然無恙後,狠狠沉了下來。
繼續開開心心抖腿啃面包。
“沒事夠吃的。”我笑着打趣小狗護食般的大頭。
大頭也沒解釋,隻是搖了搖頭邊扣手機邊關注莎莎比賽。
莎莎畢竟是國乒種子選手,赢得速戰速決。
見比賽結束,大頭放下手機,原本放松的姿态也變得闆正起來。
他和同伴指了指朝看台走來的莎莎道:“孫穎莎來了。”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似乎都變得急促。
在莎莎靠近的瞬間,大頭拿起身邊的衣服想給莎莎騰個座位。
發現莎莎沒有坐下的意思,又悄悄放下了衣服。
“莎莎吃面包嗎?”
大頭嘴裡還嚼着面包,說得含糊又熱切。
我終于知道了那條面包的用途。
“頭哥,你吃一臉渣。”
莎莎坦率直接,指了指頭哥的臉。
大頭的眼神立刻從純情期待變為慌亂無措。
他伸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白到發光的臉蛋。
眼神裡莫名多了些窘迫、沮喪和失落。
擔心沒揉幹淨,又用袖管反複擦了擦。
一直到教練來告知下面比賽的安排,還是忍不住用手多抹了幾遍自己的臉。
那時候的我沒法解釋他的反常,隻是覺得頭哥大概有潔癖。
直到後來在心理學的選修課上,我學到了一個名詞。
“瓦倫達效應。”
指越在意越容易患得患失,結果也越可能不盡如人意。
而這一切都隻源于兩個字。
在意。
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頭哥很早就開始在意莎莎。
早到可能要從那條面包說起。
也可能要從那杯九珍說起。
甚至有可能,是從他們的13歲說起。
*
一個月後,也就是2017年11月,我随張指導陪着莎莎大頭去了印度。
參加2018年布宜諾斯艾利斯青奧會乒乓球項目亞洲區預選賽。
“聽說這次預選賽有平野美宇和張本智和,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們切磋切磋。”
莎莎摩拳擦掌,很是期待。
“強者總會相見的,不一定是在半山腰,也有可能在頂峰。”
張指說話向來含蓄、溫柔又有力量。
“我們肯定能在頂峰等着他們。”大頭拍了拍莎莎的腦袋。
17歲的少年說這話時微微昂起頭,自信、堅定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