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這個吧,就當是為了我。”
白色似面紗,專用來為野性與侵略性蒙上一層溫良。不融洽的木葉忍者離開,合氣氛的俊小夥回來。
他不自在地扯了下領口,道:
“就像是劫了别家公子哥的衣服。”
可能本來就是這樣。
她看穿了眼前這人的心思,笑笑:
“不像,也不是。你大可以放心。”
“現在可以說了?”
究竟懷着何種自信,敢說有他必要的東西?
“咔。”這人打開一個小盒,裡面飄出淡淡的香味。
“……”
橙發桀骜不馴,不知繼承了誰,好在幹爽蓬松,讓人也難有大意見。發蠟打好,劉海溫順地歸在後方,不再遮掩額頭。
忍者制服和白色禮服的差距,好似單車和超跑;未經修飾的頭發跟打了發蠟的頭發的差距,如同野草跟玉葉;而“換了一個人”,就是五分鐘前的輝響與現在的差距。
她向他伸出手,連頭戴的黑玫瑰也笑着。
幻覺?
旗木輝響托住她的手,反被拉着走到舞池裡。他看其他男士怎樣邁步,他就怎樣邁步,其他男士怎樣轉身,他就怎樣轉身。萬幸他比較聰慧,目前還沒有踩掉女人的鞋。
“外表很重要。”她說。
“什麼?”
“對于一般的獵物,你的力量足以宰割它們。但是,知道嗎?合格的獵手,除了擁有内在的力量,還應具備外在的僞裝。”
“在狩獵成功前,常向獵物笑,如何?它們總會願意相信它們所看到的。”
“跟你似的?”
“理應如此——我們是同類。”
“我不吃人肉。”
“沒差。”
男女通“殺”與男女通“吃”,沒有區分的必要。
宴會結束,零傷亡。旗木輝響把賞金裝進口袋,踩着光潔的石磚走出大門,擡頭看天,黑得像天神弄倒了墨盒。
他走上回木葉的路,路上回憶今晚發生的事。女人口中,他“迫切需要的,乃至必要的東西”,不是剛被他換下的那身行頭,更不是裝在小盒裡的發蠟,而是——
試着對“獵物”笑。
“誰?”旗木冷不丁扭頭,把槐樹後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兩三步走出來,單手扶着領帶挺起胸膛,瞄了眼四周,四下無人。他垮下架勢,連忙擺起手:
“友軍、友軍!我是志村太清。”
這家夥一身黑西裝,白皙的臉上沾着紛亂的唇印,懷裡還揣着好幾枝紅玫瑰,紅玫瑰裡夾着幾張嶄新的照片。
此時,他眼睛睜得溜圓,一副害怕被當作敵人處理掉的樣子。
“你說志村太清,不該是個死人嗎?”
聞言,志村下意識摟緊了自己與那些花,待腦袋轉過彎來,一抹頭上的細汗,笑着朝輝響挑挑眉毛:
“你是說我之前失蹤的事吧?哎呀,你消息真不靈通,我早歸了隊,傷也早好了。小爺我哪是那麼容易死的人呢?”
“你觀察過了,周圍沒人?”
“就我們倆,沒别人。怎麼,倆人一起走夜路,你還害怕,覺得人少?哎……”志村太清把手擡的老高,而後“啪”一下拍到自己的額頭上,活似前輩為後生感到不齒。
“锵!”旗木輝響木着臉,一把抽出刀。
志村被明晃晃的刀口指着,指得他笑顔僵硬,踉跄後退,而後靠在槐樹上,手早從額頭上掉下,貼上粗糙冰冷的樹皮。
“呃,你剛剛說的是我過去失蹤的事,而不是現在或者未來……是、是吧?”
眼瞅着旗木一步步逼近,他吞了口吐沫,裹在細長西褲裡的腿哆嗦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