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綱手又望向大樓。一些“退位”、“讓位”的字眼鑽進她的耳朵裡,讓她難以安心。
“怎麼這麼吵?輝響,陪我進去看看。”
話音未落,就感到地面一陣顫動,轟隆轟隆的腳步聲響起來。忍者們的臉上都帶着幾乎癫狂的興奮,朝輝響聚攏過來。
也由不得他們不興奮了。
“這是要幹什麼了?”輝響清楚地看見,為首的幾人手裡抓着火影袍,一人捏着一角地向他跑來,嘴裡還嚷着什麼,歡快得像剛放學的學生。
很快,他們将旗木輝響團團圍住,吵吵嚷嚷的。一百張嘴說一百句話,落到耳朵裡,一句也不清楚了。
“什麼?”輝響露出疑惑的神情。
“朔茂,來,先幫你哥拿着。”夕日秋風拍着旗木朔茂的肩,把一頂火影鬥笠塞進他手裡。
那朔茂呆呆地接下鬥笠,盯着手裡的東西,不由得微微顫抖了。
而春野素捏着影袍其中一角站出,擡手示意衆忍者安靜,而後喊:
“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失職渎職,極不作為!現将火影之位轉交給旗木輝響,誰贊成?誰反對?”
“恭迎火影大人上位!”犬冢爪大喊一嗓子,把其他人帶得更興奮了。
“贊成,贊成!恭迎火影大人上位!”
“火影大人萬歲!嗚呼!”
甚至還有一隻狀似狐狸的黃狗跳躍着,咧開嘴大喊:
“木葉興,輝響王!木葉興,輝響王!”
氣氛到了,數名忍者托着那紋着火焰的袍子跑來,擡手就要給輝響披上。
“不可!”旗木輝響推開那袍子,“三代目大人的德才都遠勝于我,我哪能取而代之呢?”
“我們可都過問了三代大人,他都同意了,您還不同意?”夕日秋風在一旁問。
“你說他同意了?”綱手問,“這究竟……”
“三代大人可是剛受了打擊的,你們這不是乘人之危,要叫我陷入不忠不義的境地嗎?”輝響說。
而旗木朔茂盯着輝響,緩緩舉起火影鬥笠,小心而虔誠地放在他頭上,喊:
“火影大人。”
“朔茂,怎麼連你也?”他迷茫地問着,一手扶正腦袋上的鬥笠,一手阻攔着旁人遞來的影袍。
“您就披上它,披上它,别謙虛了。”拿着火影袍的忍者催促着,直接上手要把袍子給他套上去。
“哎呀,不行不行,哎,拿走……”
雙拳難敵四手,這火影袍最終還是披到了旗木輝響的肩上。
“這叫什麼樣子?你們可真是害苦了朕啊。”輝響搖頭發出悲歎,淹沒在此起彼伏的掌聲與震耳欲聾的“萬歲”聲中。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隻不過是來早來晚的問題。”夕日秋風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兩瓶香槟,“咔”地打開來,白色的泡沫激動地從瓶口湧出。
“衆望所歸,衆望所歸!”
“木葉史上最年輕的火影!哎,都讓一讓讓一讓,我要合照!”
“起開,要照也是我先照!”
忍者們見證了這曆史性的一刻,熱血沸騰。綱手聽着因師父被取代而發出的歡呼,感到一陣混亂。
她慢慢地轉頭看向輝響,慢慢地眨眨眼,慢慢地,露出笑容。
火影啊,火影。她的好朋友,旗木輝響,獲得了大家的認可,成為火影了。
“太好了!”綱手抱過去。
“哎,我的肋骨!”
“誰準你們這樣了!”一聲吼從火影大樓内傳來。
衆忍者紛紛停下歡呼,轉頭看向來者。
那是兩個中年人,一個帶着古闆的方框眼鏡,一個帶着一晃一晃的紅瑪瑙耳環。神情呢,則都是憤怒的。
這是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皆屬于火影顧問團的一員。衆忍者知道他們頑固刻闆,怕是要來搗亂,一個個都警惕起來。
兩個長老掃視一圈烏泱泱的上忍,又看看那位旗木,冷冷地說:
“我看你們是真的想要造反了。這般天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帶上我們嗎?”
“你們倆少給我……”綱手剛要罵,緊接着就一愣。
他們推開前方陷入思考的忍者們,走到輝響面前,上身前傾,齊齊地伸出一隻右手,臉上也露出笑來:
“輝響,你本就是火影候選人,又有功,今日影袍加身,可謂是名正言順,順理成章。恭喜你了。”水戶門炎說。
“你能走到今天,和三代目的培養脫不了幹系,和一直支持你的長老更脫不了幹系。特此相賀,希望在未來,你能與長老團一同将木葉治理得更好。”
本以為這倆長老是來壞事的,沒想到是來祝賀的。許多忍者都是一驚,不知該作何,隻好看向輝響。
而夕日秋風一眼就明白這倆家夥怎麼想,連忙朝輝響使眼色,拼命地搖頭。
然而,輝響沒有去看提示。他看着這兩個家夥,直到他們舉在空中的手僵了,臉上的笑容也快挂不住,才笑起來。
“哦,這樣啊。”
他同樣地伸出右手,朝兩人的手探過去。他們的笑容頓時恢複,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更深了。
不過——
“啪”地一聲,輝響拍開了那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