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川每月七号會雷打不動地算一次塔羅牌。
前幾日又是七号,她打着哈欠摸牌放牌,卻在看到牌面時虎軀一震——
牌面顯示,前方一片混亂。她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死。
攪局的就是淮南月,橫空出世的新一代“最強新人王”。
前途未蔔,但向死而生。
于是秦問川和系統做了交易,把兔子塞進了副本,為的就是觀察淮南月。
果然強。
秦問川的眸光落在皮質文件夾上,思忖一陣,忽然說:“下個副本我和她一塊兒。”
“啊?”兔子吃了一驚,不由得叫出了聲,“老大你上個副本才回來不久,傷還沒好全呢,怎麼就又要下副本了?!”
秦問川卻隻是揮揮手,款款邁步出了房門,長發在背上打着卷,跟着她的步伐一塊兒晃。
兔子出門後,看到的便是她們老大和系統打商量的場景。
老大的智能助手名叫小煙。
秦問川:“诶小煙,白月下下個副本的時候,你知會我一聲,把我也塞進去呗。”
小煙鐵面無私:【代價呢?】
“老規矩,插一個人二十萬積分。”
【不行。】
“為什麼?”
小煙沉默良久,久到秦問川幾乎以為它卡殼了。她想着再催一聲,“小”字剛出口,小煙終于出了聲。
【直覺告訴我,你倆很危險。】它說。
秦問川差點氣笑了:“直覺?你個純理性的系統還講直覺?啥事兒沒有就這麼評價我倆,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小煙再次沉默了。
須臾,它大概也覺得憑“直覺”來判斷一件事有些過于草率,于是勉為其難開始盤問理由:
【為什麼想和白月一起下副本?】
“當然是好奇。”秦問川說,“我作為上一屆‘最新強新人王’,去看看後輩,怎麼,不行麼?”
【……去看别人可以,去看她不行。你倆在一起讓我感覺太危險了。】
秦問川:……怎麼還是這副鬼說辭。
秦問川還想說點什麼,卻見小煙跟吃錯藥似的,蓦地換了一副态度,語氣頗有些可憐:【為了我,你能不能不去?你不是說你最愛我的麼?怎麼忽然就想去沾花惹草了?】
秦問川:……聽聽這是什麼話!
被扣了帽子的秦某人真氣笑了:“你講點理寶貝兒,四處沾花惹草的分明是你。你去論壇看看,多少人表白你的?”
她嘴裡說着,直接展開了面闆,劃到了聊天區,搜索“小煙”,便出來了一大堆帖子——
:啊啊啊啊小煙好可愛!表白小煙!
:小煙今天親口和我說它愛我!我就知道它心裡有我!
……
小煙:【……】
小煙:【問川,請相信我,我和他們都是假玩,和你是真玩。】
兔子在一旁有點沒眼看,弱弱出聲:“老大,你平常都和她說了些什麼,把她調教成了這樣。”
秦問川瞥她一眼,沒理,繼續和小煙扯皮:“所以你到底讓不讓我去?嘴上說着愛我,又限制我自由是吧。”
小煙:【……行,但是漲個價,五十萬積分。】
秦問川:“成交。”
兔子:……
兔子已經看傻了。
-
另一邊,近代區。
淮南月不僅打開了定位,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哪兒似的,實時在公屏上播報自己所在區域。
她大搖大擺地出去晃了一圈,走出了螃蟹遊街的架勢。她先去成衣店買了幾套衣服,估摸着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打開後台一看,積分果然多了大幾百。
還不夠。
淮南月眸光一閃,盯上了小吃一條街,把每個攤位都盤了一遍,從街頭吃到了街尾。
攤位多,人也多,這會兒似乎又有什麼打折活動,近乎摩肩接踵。
夠方便那群人動手了吧。
她又在街中停留了兩個多小時,吃得心滿意足,而後毫發無傷地從街尾走出來,翻開面闆,果見賬戶上多了大幾千積分。
已經回本了。
而那些悄悄跟在她身後,目睹了暗殺全過程的玩家賊似的被溜了一圈,終于回過味來——
這位“沒那麼了解規則的新人”擁有的資産比他們想象得多得多,對規則的熟悉程度也比他們想象得要高。這會兒正購買了最高級别的防護罩,把他們當魚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