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現在特殊時期,不可能這麼想。
司遇瀾一直忙到晚上七點,才帶着江沐琮回家。
考慮到醫生囑咐過的情況,司遇瀾說道,“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不用,”江沐琮強忍着内心想答應的沖動,拒絕道,“哥哥,我已經好多了。”
“你從下午就很不對勁,”司遇瀾皺了皺眉,直接指出,“我說過,我不了解Omega,所以你有任何地方不舒服,都可以直接和我說。”
司遇瀾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江沐琮循着這話想起那個緊密地擁抱。
心裡的小人終于試探的擡起頭來,當時他信了,男人也說到做到。
或許可以再信一次。
“我也是一個麻煩,你會這麼想嗎?”
或許因為Omega在自己這裡的定義裡就有嬌氣、敏感的固有印象,所以在面對這個印象出現時,司遇瀾還是有一點耐心的,“你是責任。”
白紙黑字的法律責任。
這是江沐琮未曾設想過的答案,仰頭對上司遇瀾的視線,脫口而出,“什麼?”
“你的父親把你交給我,我是你的臨時監護人,照顧你的身體和情緒,是我的責任,”司遇瀾站在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口,忍下一點疲憊,“而且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在你成年後,我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所以你不必覺得是虧欠我。”
而且根據今天中午的表現,司遇瀾有理由懷疑,如果Omega獨自入睡,就會出現相同的情況,司遇瀾可以允許會議中途被打斷,但并不希望自己半夜會被吵醒,那會影響自己一整天的工作效率。
“現在,可以跟我一起上去了嗎?”
其實這個答案很一般,隻是比“麻煩”好了一點,但是江沐琮注意到男人眉間的疲倦,點了點頭。
不是麻煩就夠了。
看着乖乖點頭的Omega,司遇瀾達到目的,沒再繼續安撫,而是說道,“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不說出口,我不會追問,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他的時間寶貴,并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一個“責任”上。
其實責任和麻煩的區别很明顯,麻煩可以避免,但責任不行。
司遇瀾先上去,江沐琮則是先回到自己房間換睡衣,等到了司遇瀾房間的時候,男人已經在洗澡了。
而江沐琮目前正在依賴的氣味,再打開門的一霎那,就将他包圍。
使得江沐琮下意識地去找煙,最後仍然一無所獲,隻是在邊櫃上發現了一瓶香水。
江沐琮蠢蠢欲動,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裡面的水聲還在繼續,确認司遇瀾短時間内不會突然出現後,便将香水拿下來,小小的噴了一下。
真相大白。
一樣的味道,但好像又不一樣。
很好聞,但好像沒有司遇瀾身上的好聞。
江沐琮得到了答案,有些興緻缺缺的放回去,擡手揮了兩下,把面前味道較為濃郁的空氣揮散。
走到床前,條件反射的剛要往上一撲,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司遇瀾的床,膝蓋卡了一下床沿進行緊急刹車,最後轉過身,乖乖的坐到上面。
司遇瀾的床頭擺了幾本書,大都是金融投資方面,江沐琮不感興趣,仔細搜尋後,一本關于表演的書躍入眼簾,聊勝于無,江沐琮随手翻開,省得自己的視線總往衛生間的門口飄。
書的扉頁寫了一句寄語,是一串較為生僻的外文,江沐琮看不懂什麼意思,隻是注意到署名不是司遇瀾。
俞淨是誰?
他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司遇瀾的卧室裡?
江沐琮心裡止不住的猜想,翻書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書裡夾了什麼東西,江沐琮很容易就找到了。
是一張照片。
站在中間的赫然是司遇瀾,略顯青澀。
背景像是合租公寓,站在司遇瀾左邊的,是一個身高比司遇瀾還要高一點的男人,右邊的男人則要矮一點。
哪個是俞淨?
和司遇瀾又是什麼關系?
那串外文,是什麼意思?
江沐琮心裡敲起一聲鐘響。
拿過手機準備拍照翻譯,衛生間裡的水聲忽然停止。
Omega連忙把書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