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的沖他笑笑，然後輕輕掙脫了他母親的懷抱。而他母親也是吃了一驚，随即笑笑，愛惜的牽過宋文通的手，又将我的手與他疊放在一起：“以後啊，你們可就是兩小無猜了啊！”

“吃飯！”随着這一聲響亮的吆喝，我和他的故事才算真正開始，因為我看見他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我們由于太小，隻能喝點米湯，看着他們在那裡喝粥，夾鹹菜。

我輕輕歎口氣，百姓終究是百姓，不像王公貴族，可以天天吃肉，糟蹋糧食，王公貴族手裡的粥拿一根筷子插進去都不會倒，而宋文通一家大人手裡的粥稀得不能再稀，米粒清晰可見。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陣心酸，于是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喝完了米湯，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他們家，剛好撞上姜郎的大腿。

“明白了嗎？”姜郎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冷意，我還沒回答，就被他拎進了屋：“你是想做平民百姓，還是想做王公貴族手裡的餌？”

我低着頭，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我不想成為您說的那種人，照您這麼說，我隻能當王公貴族，可他們有什麼好呢？”

姜郎冷笑數聲：“你的祖宗就是那種人啊，你想變也變不了，這就是你爹口中的宿命，他和你說過吧，嗯？”

“我是要當平陽昭還是要當武則天，您何必把我逼得這麼緊，家父在世時，可從來沒說過您，要是沒那老媪，我怎得知您叫姜郎，又怎的知你将我的阿姊送到了那種地方？”

說到此處，我越來越激動，連謙詞都不用了。

姜郎的眼神晦暗不明，最後輕輕歎了口氣：“你會懂的。”

“我要等多久？”我追問。

“等你阿姊及笄那天。”

我算了算，今年的阿姊六歲，離及笄還有九年，于是怒從心起：“您是覺得時間長了，我就會忘了嗎？”

我沒等到回答，卻等來了三本書，我剛想抗議，卻被書名亮瞎了眼。

《乙巳占》、《三世相法》、《推背圖》①

我用手輕輕摩挲着這幾本書的封面，第一次感覺姜郎這個人不簡單。

“其實...我來這裡，是為了報恩。”姜郎的聲音第一次染上了惆怅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