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教書先生在台上唾沫橫飛地講着,台下的衆人在下面昏昏欲睡,更甚者已經在那裡打着呼噜。
我自然也不例外,一手拿着書,一手虛虛遮着自己的眼睛,頭已經不受控制的在桌上磕着。
教書先生看大家都沒有精神,于是準備拿我開刀:“蕭子勝,起來把論語第三章《八佾》背一遍,背不完今天晚兩個時辰回家。”
我迷迷瞪瞪的站了起來,一臉疑惑的看看周圍坐的筆直的同學:“可是先生,他們也睡覺了,為何不叫我們一起背?”
教書先生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叫你背就背,何來那些疑問?”
我歎了口氣,求助似的看看身邊的同學,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同桌在桌子上明目張膽的畫着先生醜像,前桌在寫小紙條,其餘的同學都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活該”兩字已經刻在了他們的臉上。
我暗暗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想把離自己最近的同桌狠狠揍一頓,叫他不幫自己!
可現在是在私塾,心中有多大的氣都不能顯露出來,否則回家姜郎和母親都會狠狠批評她一番,說我以大欺小,不好好念書。
“頂多就是抄幾遍《論語》,而且憑先生平時的記性,明天他早忘了。”我在心裡想着,嘴上卻說:“先生,我...”
我剛欲說出“不會背,請先生責罰”這句話時,手裡卻被塞了一張紙條。
我訝異的偷偷展開,不禁笑了起來,随機改口道:“會背。”随即流暢的背了出來:“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呢,通過宋文通偷塞給我的紙條才知道是自己小時候背的滾瓜爛熟的“吾日三省吾身”。
先生的臉像是川劇中的頂級演員,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最後變回了平常的灰黑色:“坐下吧,你今天的作業免了。”
我笑嘻嘻的沖先生一點頭:“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