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完王公子,我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随手折了一朵紅花,蹦蹦跳跳地唱起歌來。
“想當年幽居深山,綠鬓婆娑,引多少騷人墨客。自歸郎手,經了多少風波,受了多少折磨。到如今,直落得青少黃多!休提起—提起來,珠淚滿江河!”
“陶潛的詞配上令愛的唱功,真是妙啊!”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想必便是來訪的司空了,吓得我汗毛倒豎,渾身冒冷汗。
“王兄不必如此稱贊。”姜郎淡淡道,轉瞬便來到我的面前,“快給王司空行禮。”
“見過司空大人!”我不敢直眼看二位官人(唐朝的意思,就是在官場為官的人),讪讪笑道:“爹,女兒有些困倦,現在就想就回到房中歇息。”
司空哈哈笑起來,向姜郎告辭:“多謝太傅熱情款待,本官也該回去了,不必遠送!”
“那怎麼行,且讓我送到門口…”
趁他們相互客氣的時候,我悄悄溜掉,一路小跑回到閨閣,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該死!怎麼就碰巧遇上那男人的爹!早知道就不作弄他了!”
像是洩憤一樣,我坐到象牙凳上,拿起針線,手腕輕甩,一個花瓶登時碎裂,花瓣落了一地,水蔓延開來,留得滿地狼藉。
紫怡跑了過來,看到此種場景,不禁捂住了嘴,但還是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幹淨利落。
“小姐多數時候都是去演武場洩憤,怎麼今天…”她小心問道。
“有客人來,還是要裝成淑女的,快去幫我看看,客人走沒走?”
“是!”
待她出去後,我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祈禱王公子不要把我作弄他的事傳出去。
一連默念了幾十遍,紫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氣都沒喘勻,就磕磕巴巴地沖我說:“小…小姐,客是走啦,可…娘子回來啦…急着要…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