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之呼吸·一之型·飛沙揚礫——通過自上而下的斬擊卷起砂礫混淆敵人的視線。
砂之呼吸·二之型·礫岩·石流——躍起後将刀卡入敵人身軀,利用自身重量對敵人進行大力地砍擊。
可以說隻要掌握了全集中呼吸的人,都能夠使出這兩招來。
“那又怎樣?”
我妻善逸擡起頭,眼睛周圍的皮膚因為鹹濕的淚水而微微發紅。
“全集中呼吸,俺就是最厲害的。那個小麻花辮也比不上俺。一次呼吸能夠納入比别人更多的空氣,就算隻有兩式又怎樣?”
時國京太郎嚣張地笑着,那雙暗紅色的眼睛眯起,想起那些因為恐懼而跪倒在他身前的惡鬼:“該死還是得死。”
狯嶽躲在樹後,臉色陰沉。
這不對吧。這不對吧?這不對吧!!
自己苦練劍術才學會了雷之呼吸的二到六型,可唯獨不會一之型。那個整日哭哭啼啼不思進取的善逸隻學會了一之型,他對此既鄙視,又覺得嫉妒。憑什麼他能學會,自己不行?憑什麼他都能得到認可,自己卻不能?
對,那兩個高級隊員自始至終都沒将他放在眼裡。時國京太郎從未正眼看過他,柏山結月花又總是咄咄逼人地想要挖出他的秘密,他感到惡心又嫉恨。
他們是惡。任何不贊揚、認可自己的家夥,全都是有眼無珠的混蛋。狯嶽咬着牙,瞪了一眼在時國京太郎手下求饒的我妻善逸。
師父肯定教了他什麼有關一之型的技巧,不然的話憑什麼......
“狯嶽君,要來一起練習嗎?我很少碰到雷之呼吸的使用者,機會難得,來對練一下如何?”
那個女人,又來刺探我的秘密了嗎?整天裝模作樣地笑,這種人真的有實力嗎?
“不要總是一副世界完蛋了的表情啊,人生的容錯率還是很高的,不必被眼前的選擇遮住了未來。”
對啊,正因如此,哪怕跪倒在強者的威壓之下也不丢人,在死去之前,他都不算輸!就算去喝泥水、吃剩飯,隻要他還活着,總有一天會赢給你們看!
柏山結月花聽着黑發少年敷衍的回答,哪怕她沒有鱗泷左近次那樣變态的嗅覺,也知道狯嶽根本一點都沒聽進去。
時國京太郎抱着頭躺在草地上:“莫名其妙的小鬼。”
柏山結月花問:“京太郎不喜歡狯嶽君嗎?”
“與其說喜不喜歡,倒不如說是應付不來。”時國京太郎面對這種早熟的孩子十分沒轍,他很幸運,弟弟妹妹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又有記憶中父母的鼓勵,他們正規規整整地茁壯成長。
而狯嶽更像是一株瘋長的野草,無人為他修枝剪葉,隻有當自然的風雨強硬地折斷那根枝條時,他才會知道那是多餘的東西、那是可以舍棄的東西。
柏山結月花的容錯率理論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有些道理,但對于狯嶽這樣極度的自私自利者,隻是會讓人贻笑大方的空談罷了。
他、狯嶽的人生,到死之前都不會輸!
時國京太郎歎氣:“想吃松屋的咖喱飯了。”
柏山結月花跳了起來:“你和千裡君私下裡聚會了!?不叫我?”
時國京太郎不敢告訴她,那次他是特意避開了這姑娘,将小麻花辮拉到松屋裡取經的。雖然那本“秘籍”到現在也沒用上,但時國京太郎這個大土疙瘩終于明白不破說的“那個”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在桃山修行的日子裡,令人津津樂道的是我妻善逸的頭發在一次被雷劈過之後就變成了黃色,雖然人還是照樣哭哭啼啼,但至少在柏山結月花和他打過招呼後,我妻善逸總能熱血一段時間。
當然,他沒少挨時國京太郎的揍。
桑島慈悟郎告訴他,隻會一式也沒關系。如果做不到精通所有,那就集中一點、登峰造極。像是鍛刀打鐵一樣,在訓練中一點一點将雜質打出去。
在爺爺的地獄訓練和肌肉男的魔鬼體能鍛煉中,我妻善逸的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诶,你們居然還分房睡嗎?”臨别的前一天晚上,我妻善逸發出了靈魂質問。
雖然他每天都念叨着“柏山小姐你是天使嗎”和“柏山小姐請和我結婚”,但他非常清楚柏山結月花和時國京太郎之間的不對勁。
自己隻是想要變得熱血一點,這樣就能在訓練中多撐一會。再說了柏山結月花明天就走,很可能再也不會過來,自己也會在最終選拔的時候早死,此生恐怕再也不能見面了吧?那讓他在嘴巴上占占便宜怎麼了!?喜歡美女是人類的天性吧!?
“你就是單純的色鬼罷了,小屁孩。”時國京太郎勾起嘴角,惡魔般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浮現。
“那也比你這個連妻子的房門都進不去的魔鬼肌肉男要強!柏山小姐那麼溫柔善良,你這個家夥居然冷淡成這個樣子,你難道是嗚唔嗚哇……”
時國京太郎暴起,掐住了我妻善逸的嘴巴。
第二天,柏山結月花和時國京太郎從桃山告别。
在斬殺了任務中的惡鬼後,兩人趕上了當地還沒撤走的市集。
柏山結月花走在前面挑挑揀揀,時國京太郎則一直跟在後面,看她挑選喜歡的飾品,就像她這個年紀的姑娘都愛做的事情一樣。
“這個,很适合京太郎诶!”柏山結月花舉起一個稻草人胸針。
稻草人紐扣樣子的眼睛盯着和自己有着相似頭發的時國京太郎。
時國京太郎的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些。
“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