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迎新會的提案大緻如此,各部門還有沒有建議?”手冢國光掃了一圈坐在會議桌旁的各部門委員,他沒看到雪之下的身影,宣傳委員的座位上坐着的是新聞社的社長小西凜。
提案如想象中一樣順利通過,散會時他叫住了小西凜,問她雪之下為什麼又沒來開會。
沒錯,又。
最近學生會的會議基本上都是小西凜參加的。
“她可能有别的事情要忙吧,”小西凜才不會承認她為了把雪之下拐到網球部去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立刻就把問題又抛回了手冢自己身上,“會長不是和滿月一個班嗎?你們溝通起來可能更方便吧。”
手冢果不其然沉默了。
小西凜在心裡偷笑,早在一年級學園祭的時候,她看到雪之下滿月靠在樹底下睡覺手冢反而在旁邊幫她打傘遮太陽,她就知道雪之下絕對是對手冢寶具。
早早離校回家的雪之下滿月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最近一直熬夜讓她精神不是太好,所以她壓根兒沒管什麼社團活動、學生會議,沾枕頭就睡。
弄醒她的是門鈴聲,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晃悠悠地走到門口打開門才發現門外站着的是不二周助,他換下了制服,隻穿了一身日常的便服,晃了晃手中的相機,“要去掃街嗎?”
“你今天沒有訓練嗎?還有空出來掃街,”她打了個哈欠,偏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不多不少剛好補了一個小時的覺。
她讓開了門口的位置,邊揉肩膀邊往裡面走,“你稍等一下,我換個衣服。”
不二也沒往裡面走,就停在玄關處靠着牆等她,“今天周五,再加上下周一開始校内排名賽,所以訓練結束比較早,估計龍崎教練是想讓我們養好精神吧。”
“掃街也算養精神嗎?”她的聲音隔着卧室的門傳出來,不二擡頭掃了一眼有些寡淡的房屋,聲音還是一如既注的溫和,“算是精神食糧吧。”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換衣服并不需要太久,她換了一身寬松的運動服,背好相機走出了卧室,不二微笑地看着她,問道,“好了?”
“嗯,”她點了點頭,走到玄關處彎腰換鞋,不二下意識地比了比兩人的身高,無奈地說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沒量過,”她邊系鞋帶邊頭也不擡的回應,“反正下個月就要體檢了,到時候就知道了,走吧。”
所謂的掃街,就是在街上用相機進行拍攝,通過到處走去用攝影的方式記錄一些人事或風景。
在青學誰都知道雪之下滿月的攝影技術好,但她卻沒有加入攝影委員會,反而是攝影委員會的些同學偶然會來向她借攝影器材。
不二和她就是這麼熟悉起來的,一來二去的,也就在閑暇時間約着一起出去拍拍照。
“這周有工作嗎?”
“明天在棚裡拍四套,還有一套外景,”她舉起相機随手拍了一張踩在斑馬線上跳的小孩,似乎是覺得還不錯,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他隻是看着她,卻沒有動自己的相機,“我可以去看嗎?”
“嗯?”她轉頭看向他,不解地歪了歪頭,“你想去的話可以啊,不過拍婚紗照也沒什麼好看的吧。”
“就當是觀摩你的拍攝手法了。”
“商業拍攝模闆而已,布景,燈光,動作都是設置好的,沒什麼意外,也沒什麼新意,”她說着,在路口的紅綠燈前停了下來,不二擡起手用相機對準停在紅綠燈頂的麻雀,她擡頭看着他的鏡頭所對的地方,“要等多久它會飛走?”
“應該很快。”
綠燈亮起,但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動,直到指示燈再次變紅,汽車鳴笛驚飛了紅綠燈頂的麻雀,在它撲遠翅膀飛起的時候,他一連按了許多下快門。
夕陽的餘晖映在高樓的玻璃窗上,給麻雀的翅膀邊緣覆上一層金色的紗。
他放下了手中的相機,看着那隻麻雀飛遠了,變成一個模糊不清的黑點。
“那明天早上我來找你,”他說着,又等了一整個紅燈的時間,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還是覺得意外,“你竟然會喜歡看婚紗照拍攝,真稀奇。”
“因為可以具象化地看到别人的幸福,還挺有趣的。”
“嗯……”她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果然還是這個年紀的中學生,對幸福還有屬于自己的幻想也很正常。”
“你沒有嗎?”
“沒有,我不相信這種摸不着抓不住的東西,”她說着,随手拍了一張男子打開車門牽着女子下車的照片,“不過既然你相信,等到你結婚的時候我倒是可以給你拍幾套。”
“有優惠嗎?”他笑着問她。
“沒有,而且要加錢。”
“真殘酷,”他給雖然這麼說着,語句中卻隻能聽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