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沒有注意到夜清輝擔憂的神色,剛要拉着夜清輝走突然被傳過來的聲音吸引。
“你憑什麼說他一定做了不好的事,我不信。”
塵滿霜順着聲音看過去,看到不遠處有三個孩子在一起玩,彼時他們大抵是起了什麼沖突,氣氛格外緊張。
夜清輝自然同樣注意到了那幾個孩子,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後把目光落在塵滿霜身上,一副對接下來的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邊,幾個孩子因為矛盾點被激發瞬間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憑什麼不能這麼說,我娘說了,塵滿霜就是做了錯事,他做了錯事我憑什麼不能說。”
“就是他的錯。”
“才不是!”
一開始開口的那個孩子大聲反駁了一句後還沒說剩下的話,另一個孩子則連忙跟着附和。
“憑什麼說不是?你有證據嗎?大家都說是他的錯,你憑什麼覺得不是?”
“就是。”
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那個孩子似乎有些膽小被吓到了,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眼中淚水打滾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就在氣氛更加緊張之際,夜清輝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們身邊,那幾個孩子一看到他過去,瞬間就什麼都不敢說了,連忙擺出一副乖巧孩子的模樣。
“少主。”
夜清輝掃視他們一眼,語氣裡有些無奈,“你們幾個,怎麼又因為這個吵起來了。”
因為占了上風的兩個孩子沒怎麼有優勢此時被夜清輝一問,瞬間不知所措了。
他們無措便放大了被欺負的那個孩子的膽子,隻見他抓住夜清輝,開口就像他告狀。
“少主,你之前不是說仙長什麼都沒有做嗎?為什麼還是有人會這麼說他,所以仙長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是嗎?”
夜清輝聞言,悄悄瞥了一眼身後僵硬的塵滿霜,後扯出一個笑,伸手在這個孩子的臉上揉揉,含笑道:“當然不是。”
“仙長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做了他該做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
“既然他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說他。”
夜清輝還是笑着,站在他右邊的兩個孩子卻明顯感到了涼意。
夜清輝沒看他們,目光一直在面前這個矮些的孩子身上,正色解釋,“因為他們嫉妒。”
“他們太壞,過于嫉妒他,故意抹黑他。”
他說着,在這個孩子臉上捏捏,“小豆子,你可不能做這種事。”
“這種事是不好的行為,會被人讨厭的。”
一聽到會被讨厭,這個孩子就怕了,急忙道:“我不做,我會做一個聽話的人,我不要做壞人。”
話語間,那兩個孩子不知是不是心虛已經跑的沒影了。
夜清輝自然不會在乎他們如何,三兩句哄好這個孩子就把人忽悠走了。
約莫在地上蹲了一會兒,發覺腿有些酸站起身順帶着伸了個懶腰,塵滿霜的聲音随即在他耳邊響起。
“我倒是不知,少主還有這哄孩子的本事。”
夜清輝“哦”了一聲,簡單給他解釋,“那孩子是個孤兒,總會被欺負,我見他可憐便多教他一些東西了。”
塵滿霜沒說話。
夜清輝和他想的太不一樣了,他以為夜清輝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如今親眼所見還是會被震驚到。
他不知道的是,夜清輝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依舊有人再像他小時候那樣被人看不起任人欺負了。
他不想再看到這樣的場景。
當然這些,他不會和塵滿霜說,隻因沒有必要,本來就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他做事向來随心。
他不說,塵滿霜更不會問,自然不會關心。
比起這個,他更關心的其實是另一個。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疑問,夜清輝有些沒反應過來。
塵滿霜恍惚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和他對視,認真地問,“為什麼要告訴他們塵滿霜沒有做錯事情?”
對此,夜清輝隻道:“我沒有說錯什麼。”
他的神色極其認真,就好像他很了解塵滿霜一樣。
緊接着,便聽他道:“他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我不會為任何人開罪,也不會包庇任何人。”
似是有感般,吹過一陣風,吹起他二人的衣袍,夜清輝接下一片不知從哪裡吹過來的柳葉,在手心撚了撚。
抿了抿唇,後嚴肅道:“有些東西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不必拿沒做過的東西來強行誣陷他人。”
“這本身就是一件錯誤。”
說到一半,想到什麼,便和塵滿霜對視,“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那麼相信他嗎?”
“因為我見過。”
塵滿霜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他很清楚,因此外界的評價他從未聽過。
當虛構的東西多了,就不會有人在乎什麼才是真的了。隻要,他心裡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就好了,其他的他不在乎。
他堅定的樣子落在塵滿霜眸中,硬是讓他不知所措了。
好半晌,塵滿霜都沒有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夜清輝不勉強他,隻拉過人,淡定道:“走吧,你不是說有了魇的些許線索嗎?”
“既然着急,就趕快去看看。”
塵滿霜不說話,他隻當人同意了拉着人向前走。
走到一半時,塵滿霜忽然叫他。
“夜清輝。”
“什麼?”
塵滿霜皺着眉又很快舒展開,他說,“你這個人,還是和傳聞有很大區别。”
夜清輝聽後笑了,順勢拉他一把,挑眉開口,“你這意思是要了解了解我了嗎?”
塵滿霜瞧着他這副得意樣,笑了兩聲,故弄玄虛道:“夜少主如果答應我的能做到也不是不可以。”
聽此,夜清輝起了和他讨價還價的心思,“那依阿塵所言,要到什麼程度?”
塵滿霜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我勸你不要得意忘形。”
這人怎麼一到某些時候就那麼不要臉。
他在心裡吐槽着夜清輝。
夜清輝什麼都沒說,配合着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在乎一些東西究竟會怎麼樣,這個人想做什麼他陪就是了,隻要塵滿霜沒事,他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