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在雪地中肆意奔跑,亦有人聚在一起體驗打雪仗的樂趣。
哪怕它會讓人感到寒冷,但它的到來同時意味着春天的複蘇。
“雪融化了,才會有春。”
他說着,好似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神色柔和,嘴角勾着一抹淺笑。
“盡管它短暫,總會有人記得它最美的樣子。”
塵滿霜還未說些什麼,夜清輝握住他的手,掌心靈力彙聚,一片雪花凝聚在他手心。
夜清輝向他靠近些許,指尖在雪花上輕點一下,那片雪花化作了一朵冰蓮花,他又點一下,化作了一隻蝴蝶。
塵滿霜就這麼看着他像個幼稚的小孩一樣,将這片小小的雪花變成多種樣子。
大抵是被他這副幼稚模樣逗到,輕聲笑笑,忘記了自己要問他的話。
最終,那片小小的雪花被夜清輝化作昙花的樣子留在塵滿霜掌心。
塵滿霜心中動容,另一隻手想撫摸幾下這朵冰昙花,隻不過他手中拿着茶,便想暫時放下這個想法。
而夜清輝就像是知道他想這麼做一樣,伸手拿過他手中的茶,很自然道:“茶涼了,我幫你添些熱的。”
這次,塵滿霜竟沒有去觀察掌心的昙花,改為将目光落在夜清輝身上。
他看着這個人給他倒掉涼掉的茶,再添上新的,動作之中,是小心的,仿佛他手裡的不是茶,是什麼很珍貴的寶貝。
唯一惹他眼的地方,便是夜清輝眼角處的龍鱗又多了一些,甚至脖子也泛起了一些龍鱗。
恍惚中,塵滿霜想到了一個關于龍類的傳聞。
無意識擡手落在夜清輝的眼角,明顯感覺他的身形僵住了。
塵滿霜已經顧不得那麼多,話音中夾雜了些許擔憂,“你是不是……”
話音未落,一陣風吹過,伴随着夜清楓的聲音。
“阿輝。”
話音落下,夜清楓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夜清楓來的着急,面上的擔憂之色還沒下去,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和這個瘋子如此暧昧的姿勢,話瞬間噎在喉嚨說不出來了。
塵滿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隻覺得手心被燙了一下,火速收回手望向窗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背地裡暗暗紅了耳根子。
夜清輝輕咳兩聲來掩蓋自己的尴尬,站起來的同時不忘給夜清楓倒一杯茶。
夜清楓直接拒絕了他,“我不喝。”
急急忙忙的說完便一把拉過他,看看他身上已經出現的龍鱗,有些懊悔,“還是來晚一步了。”
知道他什麼意思,夜清輝拍拍夜清楓的手,安慰道:“哥,我還沒事,你先别擔心。”
夜清楓壓根沒聽他的話,面上的焦急隻多不少。
“阿輝,你跟我回去,你絕不能出事。”
夜清輝的情期什麼樣子,他很清楚,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他隻有這一個親人了。
盡管知道夜清楓的意思,此時此刻,夜清輝心中還是有些為難。
下意識的,用餘光瞥向塵滿霜,後者明白他要說什麼,隻道:“沒關系,你有事先回去就好。”
“我這邊暫時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夜清輝沉默了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塵滿霜,終究是下了決定。
隻是,他還是有話想和塵滿霜說。
向夜清楓遞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者會意,點點頭出去了。
夜清輝蹲在塵滿霜身邊,握住他的手,正在思考要怎麼把話說出口,塵滿霜率先一步道:“是龍的情期到了吧。”
他都說出來了,夜清輝自然不好否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
塵滿霜轉過頭,果不其然夜清輝的手背也已被龍鱗覆蓋。
一開始,他的确以為是夜清輝發起了高燒,直到今天看見他身上顯現的龍鱗才發覺過來不是生病,是情期。
傳聞,龍到情期會被迫化作原型,經曆劫難,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曆劫。
劫難之中,經曆愛還是恨,皆是未知。
曾有傳聞,有龍死在了自己的劫難之中。所以後來,到了情期就需要有人護法幫助渡劫。
他不說話,夜清輝自己在腦子裡腦補了一堆叮囑塵滿霜的話。
等話到嘴邊,隻剩了一句。
“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塵滿霜沒說話。
夜清輝又道:“遇到事情不用擔心,我之前給你的龍鱗可在必要時刻護你。”
他這話說的,莫名給塵滿霜一種要很久之後他才會回來的錯覺。
塵滿霜一想,心裡自然不好受,便擡手拽住夜清輝的頭發扯了一下。
有些抱怨他的意思:“我才不用你的龍鱗,要來,你自己來。”
夜清輝的瞳孔驟然緊縮,塵滿霜察覺自己失言,連忙給自己找補。
“你的龍鱗定然沒你這個人好用,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好一會兒,夜清輝笑了笑,有些哄他的意味,“好。”
“等我回來再任你差遣。”
塵滿霜被他這雙炙熱的眸子盯着,有些莫名的噪亂,移開目光沒敢再和夜清輝對視。
等夜清輝化作胳膊大小的龍還是先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恰好夜清楓走進來,伸手把夜清輝拿走塞進自己帶的符紙中。中途,塵滿霜下意識抓了夜清輝,隻可惜抓空了。
豈料,接下來夜清楓的話瞬間讓他呆在原地。
“塵仙尊,許久不見,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