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色降臨,夜清輝和塵滿霜一同走到了街上。夜裡的街上和白日并沒有什麼區别,隻是多了些許霧氣。
二人走在霧中,觀察着四周的情況,出乎預料的很安靜。
約莫走了一陣,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隐隐傳來些許雜亂的聲音。
塵滿霜停下腳步,夜清輝跟着他停下,側頭和他對視,後者微微點頭。
夜清輝明白他的意思,掌心附上水藍色的靈力,正要感應一下這裡到底有沒有魇氣。
就在這時,一股殺意逼近,有什麼東西徑直朝着他們刺來。
察覺那股殺意是沖着塵滿霜來的,夜清輝一把拉過人,将掌心中的靈力揮出,頓出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刹那間塵土飛揚。
夜清輝甩出一張風屬性的符紙吹散周圍的霧氣,看清來人有些意外。
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所見的那位烏啼鎮的鎮長。
那時他沒有看清這人的面容,此時終于看清,這人五官端正,如同先前所見般舉止間透露着溫文爾雅。隻是,若不是他眼角有一道惹眼的傷疤,怕是會惹無數少女垂青。
然而現在,那人面上是藏不住的殺意。
隻見他手中化出一把長劍,果斷朝他們走來,冷聲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他話是這麼說的,冰冷的視線卻是實打實的落在塵滿霜身上,眸子更沉,危險地眯起來,“尤其是你,你的身上有他的氣息。”
話落,根本不給他們兩個反應的機會,擡起劍就是朝着塵滿霜刺。
塵滿霜甩出指尖的琴弦先挑開了他的劍,轉頭看向夜清輝,火速道:“先制服他,看看他想做什麼。”
“好。”
夜清輝應下他的話,掌心化出長弓,一連射出好幾箭都對着那個青年,青年躲過他的箭,塵滿霜趁機抛出琴弦纏住那個人。
一個閃身到他面前正要點他的穴,好讓他能聽自己說話,誰知,這人竟強行掙斷他的琴弦,掌心彙聚靈力一掌朝他拍來。
夜清輝拉過塵滿霜,擡手對上這個家夥飽含靈力的一掌,後者由于不敵他,直接退出好幾步。塵滿霜趁機點了他的穴,慢慢地強大的靈力消失,一切恢複寂靜。
夜清輝揉了揉自己因為接他的靈力而發麻的手,塵滿霜握住他的手打量一番,“沒事吧?”
“沒事,阿塵不用擔心我。”
塵滿霜聽他嘴上這麼說着,還是老老實實檢查了一番他的手見真的沒有什麼事才敢松下一口氣。
随即,走向那個被他定在原地的人,輕歎了口氣,“你先不要激動,我們并沒有要做什麼。”
青年打量他一番,覺得他的臉熟悉,短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不過他身上有魇氣是事實,隻要有魇氣的人,他都讨厭。
冷哼道:“不管你是誰,你身上有魇氣是事實。”
“我不會容忍這種東西出現在烏啼鎮。”
他嘴上惡狠狠地說着,身子掙紮起來就要掙脫塵滿霜的法術。
魇氣……
塵滿霜思索了一會兒,想到自己身上的羅盤,便拿出來遞到他面前,“你說的是這個吧。”
青年原本正在氣頭上,塵滿霜突然拿出這麼一個羅盤,感應到上面實實在在的魇氣,又看看溫和無害的塵滿霜,心裡有些愧疚。
抿了抿唇,道歉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塵滿霜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會說出道歉的話,擡手解了他的穴,耐心道:“鎮長,我們來這裡是為了魇而來,不會對烏啼鎮做什麼,你可以放心。”
他都這麼說了,青年怎麼還會說出懷疑的話,沉默片刻,幹巴巴道:“為什麼要找魇?”
這次,夜清輝回答了他的問題,“這個問題你不用關心,你隻需要知道我們不會讓他禍害烏啼鎮就是了。”
青年眸内若有所思,擡眸看看臉已經黑下來的夜清輝,盯上他那雙金色的眸子,恍惚中想到某些傳聞。
“夜清輝?”
試探性問出口,不出意外,夜清輝沒有回答他這句話,但通過他的面色,青年心中已有答案。
塵滿霜将夜清輝往自己身後拉了一下,還是那副溫溫和和的樣子,“還希望鎮長能告訴我們一些東西。”
“抓到魇之後我們自會離開這裡,不會給烏啼鎮帶來困擾。”
青年猶豫半晌,選擇了答應他,因為這個人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何來頭了。
修真界都避之不及的魇,他居然這麼想抓到。
“好。”
……
轉眼間,他們三人來到鎮長的住處。這座院子就是很普通的竹屋,走進去,裡面和外面截然不同。
裡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小方桌,桌上擺着一個茶壺,不遠處有一個書案,上面還放在翻開的書,再往裡就是一間卧室了。
窗邊放了一個花盆,裡面的綠蘿生長的很好,裡屋的牆上挂着一副女子抱着花的畫,那副畫畫的惟妙惟肖,猛然看起就像真人待在哪裡一樣。
整體的布局簡單不是風度,看上去卻很溫馨。
待他二人坐下,青年直接開門見山,“說吧,想知道什麼。”
塵滿霜回憶了一番白日裡聽到的傳聞,緩緩道:“我想知道幾年前烏啼鎮發生了什麼,你又為什麼會手裡這麼多的夫妻。”
聞言,青年的眸中劃過若有若無的悲傷,默默攥緊手中的拳頭。
幾秒後,才緩緩道來,“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