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他側過頭,光将他的鼻尖照得晶亮,睫毛卷翹在眼底落下蝴蝶似的陰影,斂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白憐搖搖頭,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姚天青走過來,順勢坐在白憐對面,“也是,畢竟那時候的我和現在很不一樣。”他揉了揉眼角,試圖緩解眼睛的澀酸發紅,“不過你和過去還是沒什麼變化。”
“是嘛,大家都說我嚣張跋扈還驕縱無禮。”白憐漫不經心地說着自己過往的人設。
姚天青低頭看着白憐手中的劇本,“先看劇本吧。”餘光瞥在白憐的眼角,在光的照射下,眼角淺淡的疤痕格外的明顯。
“這邊的傷還沒好嗎?都過去那麼久了。”姚天青說道。
白憐擡頭,才發現他和姚天青的距離已經超過了一個合理的社交距離,近得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呼吸。
混在濃郁玫瑰香中的木質調的白檀香像是被精心調制過的信息素香水,幽深像是詭谲莫測的森林中的鬼魅在引誘迷失的旅人。
“不會影響上鏡的。”說着,白憐往旁邊微微挪了一點。
姚天青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白憐翻看着劇本。
劇情和白憐原本收到的不一樣。
抛棄原本保守派抨擊宿命論的寫法,在改編後更加大膽,提出了beta掌權論,alpha則變成了少數反抗派,至于omega卻從來都是被玩弄的存在,而姚天青寫的就是在政變快要結束的時候兩個不同陣營omega相愛的故事。
白憐仔細看了姚天青要他試鏡的片段——
一場告白。
是主角和他的戀人分别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白。
“我從來不覺得性别是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柔軟、溫和不是社會強加給我們的性征,這是我們的選擇,同樣我們也可以選擇強大、堅韌。”白憐擡眸,光點落在他的眼底,帶着不容抗拒的堅定和肯定,手指微微發着顫,他笑了笑,眉眼耀眼如初升的太陽。
“我從不後悔選擇喜歡上一個同性,你與我同是上帝最美的造物。”
“我愛你。”
帶着白憐獨有清冽的嗓音回響在書房裡,也飄進了姚天青的耳朵裡。
姚天青愣了愣,分不清這是真實的虛幻還是虛幻中的真實。
白憐轉頭看向姚天青:“姚導,你這麼寫不怕被罵嗎?”
“啊。”姚天青怔了下,“我不在乎社會上對我的評價。”
“我是說你不怕被我罵嘛,畢竟不是以我為原型寫的嗎?”白憐合上劇本,“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嘛?”
“如果我說是呢。”姚天青轉頭看向白憐,“你的記性真的很差。”
越來越濃烈的白檀氣味沖淡了刻意的玫瑰花香氣,露出了原本本質的味道,濃烈熾熱。
“先生。”傭人的出現打斷了此刻略有些旖旎的氛圍,“需要我現在把點心送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