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
光影在風中搖晃,空氣之中的信息素氣味相互交織,脆弱退化的beta腺體被強行承受着alpha的信息素。
秋野的身體抗拒着,但不會被信息素影響的腦袋依然清醒着,很疼,但秋野能感覺到白憐的情況比之前好多了。
在從段霁星口中得知白憐的情況後,他就默默地去打聽了那段時間白憐的消失和相關人員,終于讓他找到了給白憐提供針劑的家夥。
那個不靠譜的研究員說,白憐的這個情況能找到合适的omega做上個三天三夜就行了。
但在秋野的勸誡和一定的威脅之下,為了保全自己好不容易晉升的工作,那人給了秋野另一個選擇。
-‘成為他的omega。’
契合的信息素仿佛就是完全吻合的孔和鎖,根據鎖,可以制作出相應的信息素濃縮劑,也就是秋野注射到自己體内的omega信息素,能和白憐完全匹配的、信息素。
但beta的腺體實在是太過脆弱了,可能這樣一來,腺體的功能就會完全報廢……不到萬不得以的話,沒有人會強制使用信息素将自己搞成‘omega’的。
完完全全不屬于自己的兩道荷爾蒙沖擊着秋野,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别想親一下白憐。
或者說,從初見的那時候開始,他就很喜歡白憐了。
因為喜歡所以害怕被抛棄;因為習慣性了被抛棄,所以不敢喜歡。
不敢靠近,隻敢跟在白憐的身後。
“白憐,我可以親你嗎?”
埋在頸側的腦袋輕輕晃了一下,白憐擡起頭,對上秋野的眼睛。
逐漸習慣的氣息,安撫過白憐過剩過躁過沸的易感期,讓白憐在聽見秋野的話的時候,有了一瞬的恍惚。
白憐看向被自己咬的皮開肉綻的地方,唇邊似乎還有殘留的甜膩味道。
白憐眸色微深,耳邊如煙花般炸開着秋野說的那句。
——‘可以親你嗎?’
似乎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退路地面對秋野,仿佛在渴求着他的答案。
他能感覺到秋野的身體輕微顫動着,掌心之下的肌膚濕滑滾燙,在對上自己的眼睛之後,那份悸動似乎到達了頂峰。
白憐的眼前仿佛是蒙上了一片陰翳,身下軟綿綿的枕頭靠在腰側,秋野坐的離他特别特别近。
秋野的手掌陷在蓬松的床墊裡,腰身輕彎,半截過長的碎發垂落下來。
白憐的眼睛不由看向别處,睫羽翕動。
拒絕的話,會怎麼樣?
會和系統說的那樣……扣除一部分的數值嗎?
“隻親一下,都不行嗎?”
白憐擡起手擋住眼睛。
意亂情迷的時候說這些,秋野是打定了主意覺得他不會拒絕嗎?
到底是來自他自己的喜歡,還是在雙重信息素的刺激下讓秋野說出這些話來。
“哥哥——”
秋野肯定是故意的。
白憐仰起頭,惡意地咬破秋野腺體的皮膚。
“不許說話。”他道。
秋野扣住白憐的另一隻手,委屈又無奈,“我可不是啞巴。”
白憐松口,喘着氣啞聲說,“你還不如是個啞巴。”
“好點了嗎?”秋野問。
腦袋還有一些暈,身體除了燥熱和……之外,相比較之前不能自理的狀态的确是好了許多。
見狀,秋野便知道白憐應該是清楚地聽見了自己想要親他的話,“那可以嗎?”
……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白憐唇瓣微張,猶豫着要說些什麼。
比如,你這是強買強賣。
再比如,不說話也能是拒絕。
但還沒等白憐想好怎麼說,一吻封緘。
唇瓣上的大拇指帶着秋野的氣息,蓋住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微涼沁鼻的味道近在眼前。
而秋野隻是親上了他自己的手指,很沉醉,像是完成了心願般滿足且沉浸。
……
“好了,這樣就夠了。”秋野道。
這樣,就夠了?還以為——
白憐垂眸,似乎有所不解。
他隻是默默地看向秋野,抿唇。
-
除了白憐和秋野之外,沒有人知道房間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連段霁星也是。
他蹲在門口,手裡拿着秋野給他的房間鑰匙,說他要是累的了話可以去他房間休息一下。
但段霁星沒有。
這是很混亂的一晚。
秋野給自己注射了omega的信息素,真不要臉。
而且,明明還和龔明在一起,就裝的好像很喜歡小白哥的樣子,一次又一次跑過來摻和一腳。
段霁星的腦袋蔫巴地耷拉下去,像是喪氣的小狗,腦内不斷想象出來的畫面叫他面紅耳赤。
白憐在做什麼呢……
會像對他一樣對秋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