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姜愣得一愣,衛駿馳:“已到了換防的時刻。歸雁城骠騎營另有武官帶着三百骠騎營換防到此間來,他們來到,我們便返回歸雁城。”
姚姜:“郝大依舊随我們回去?”
衛駿馳搖頭:“他正值新婚燕爾,我将他留在此間,将來換防再讓他返回歸雁城。”
知曉将要返回歸雁城,姚姜便帶着瓊葉收拾帶回去的物事。
在農莊也多與馮瑜光解說建農莊的細處,馮瑜光拉着她:“你可一定要再來呀!下回你來,我應當将此間的農莊建成大半了。”
吳惜玉跟随着收拾了一陣,忽然對她行了個禮:“夫人,我有一事相求。”
姚姜:“你欲求何事,且先說來。”
吳惜玉小心翼翼地問:“夫人,我,我過後能去農莊幫手麼?”
姚姜意外:“你想去農莊幫手?”
吳惜玉點頭,姚姜想了想:“農莊必定還需要人手,但此間的農莊為馮瑜光照管,你若想去幫手,應當卻找她說明。她用或不用都有她的理由。”
吳惜玉神情失落,姚姜:“她要找的是能幫她的人,因此得由她來選。但你可以先去與她說個分明,她知曉了,會讓你也參與擇選。”
“夫人,”吳惜玉小心地看着姚姜:“可我不會苗稼。”
姚姜微笑:“不會便學。隻要你願意學,她會悉心教導。”
半月後,歸雁城換防的骠騎營兵士來到,衛駿馳與姚姜帶着瓊葉與先前來此間的骠騎營兵士啟程前往歸雁城。
兩日後回到歸雁城,再招與蘇季揚已在城門前等候。
衛駿馳傷勢才大好,姚姜沒敢讓他策馬,路上都與他同乘馬車,到了歸雁城家中即刻便将他送到後院正屋内歇下。
下晚張全回來,給衛駿馳把過脈,又開了處方:“千戶的傷痊可了七分,但若想恢複到從前,還要好生調養些時日。”
次日姚姜來到門面,苗桂君自門面内奔出來:“你終于回來了!”
瓊葉與再招清掃地面的積雪,苗桂君則仔細将姚姜打量了一陣:“你怎的瘦了這許多?千戶的傷勢如何了?”
當日衛駿馳受傷,姚姜并沒有傳消息回來,但張全奔波來去,歸雁城的頭領武官及他們的家人便也知曉了。
姚姜隻道:“我忙累了些,過些日子便會好的。千戶也無大礙了。思燕呢?她如何了?”
苗桂君:“思燕也牽挂你牽挂得緊,她産下個男兒。生産之前她還念叨着你,現下還在家中休養,我們一同去她家中探望。”
“張醫官好生厲害,思燕生産比汪娘子順利多了,連穩婆都說是再順利不過了。有了她在先,我也不那麼害怕了。”
喬思燕豐腴了不少,頭上戴着風帽,輕拍着身邊的小兒,神情溫柔。
見姚姜來到,立刻招手:“姜姜,你終于回來了。我昨日便知曉你到了,但我沒能去迎接你,還好今日便見到你了。”
姚姜在她床前坐下,秋霜抱起小兒送到姚姜面前:“衛夫人看一看,托衛夫人的福,我家小公子長得可健壯了。”
姚姜:“可取了名?”
喬思燕點頭:“大名得由父母賜與,我們取了小名兒,喚作福哥。”
姚姜輕觸小兒面頰,轉頭對着同來的瓊葉示意,瓊葉取出個扁匣雙手托着送來:“我家夫人說劉夫人生産時沒能來到,很是對劉夫人與福哥不住,還請夫人與福哥别生氣。這是給福哥的見面禮。”
匣内是一副金項圈一把長命鎖。
姚姜将金項圈連同金鎖挂在福哥頸間:“咱們福哥快快長大,福壽雙全。“
喬思燕看着她:“千戶的傷勢如何了?可需我們幫手照料?”
姚姜:“他好許多了,多謝你體諒并牽挂着。再過些日子他便可以返回大營了。我那時沒能來,對不住你。”
喬思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那時的情形我都聽張醫官說了,衛千戶差點就沒闖過這道難關。這情形下我若生你的氣,也太不曉事寒你的心。托你的福,得張醫官的好關照,我生産并不太困難。我與福哥都盼着你們好,如今你們平安歸來,我們也放心了。”
自喬思燕家出來,姚姜往農莊而去。
她還未到哨塔,已有守哨塔的兵士趕來拉開關卡:“衛夫人回來了。”
一路隻見傷兵在架着龍骨的暖棚進出,此間被高月娥管得井井有條。
轉過山坳,馬蹄聲已驚動了在護國寺門前田間培育良種的高月娥,她立起身來對着姚姜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