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吃早飯,李萍燕和餘正德已經回來了,從外面買好了豆漿油條和包子,餘照苔把一個袋子的包子全吃了,還拿了一杯豆漿去上學。
李萍燕和餘正德面面相觑,看來是不用勸她不要減肥這件事了。
明天舉行月考,今天上午張貼出考場座位安排表,考場不是按照成績名次分的,直接打亂了順序,趙斯年和餘照苔在一個考場。
換了一次座位,陳珂和曹志遠做同桌,不過和她隻隔了一條過道,餘照苔的新同桌是李曼文,也是一班的語文課代表。
趙斯年依舊雷打不動坐在餘照苔後面,“好巧,我和你居然在一個考場。”
餘照苔翻開書,“這樣的概率又不低。”
趙斯年失落:“你好無趣。”
“誰說的,照苔明明是很有趣的人,隻不過在我們面前有趣。”陳珂說,“你自己感覺不到而已。”
“但是你的筆記很有用,謝謝你。”餘照苔由衷感謝他,從書包裡拿出一瓶牛奶,放在趙斯年桌子上。
趙斯年笑得十分燦爛,朝陳珂炫耀,拿起牛奶在她面前晃了晃,“現在确實感覺到了。”
餘照苔又拿出兩瓶給陳珂和曹志遠,曹志遠朝她道謝便繼續寫題,隻留下陳珂和趙斯年在拌嘴。
李曼文急急忙忙跑到陳珂面前,“陳珂,咱們班的書法作品還沒交呢,你寫完了嗎?老師急着要,待會就要張貼出去。”
之前全校舉辦了一個書法比賽,陳珂的毛筆寫得很好,語文老師讓她參賽,不用很複雜的古詩文,寫一個大字也可以。老師們總想學生所有的課外時間花在學習上。
“已經寫好了。”陳珂拿出一張宣紙。
李曼文展開,發出驚歎,“你寫得真好!不過這個榆字有什麼含義嗎?”
陳珂笑了一下,眼神暗了暗,“沒有含義,我翻開字典,随便取了一個字寫的。”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餘照苔坐的最後兩排,四個同學被安排做教室的大掃除。同學們把書搬到教室外面的走廊,移好六列八排的位置,人已經走光了,搬移桌椅的後果顯而易見,滿地的紙屑垃圾。
趙斯年和方子昂兩個男生主動承擔掃地和倒垃圾的任務,餘照苔和李曼文負責抹門窗和前後兩塊黑闆。
李曼文對趙斯年有好感,趙斯年和男生都玩得很好,但是女生之中,他和餘照苔走得最近。趁去衛生間提水,隻有她們兩個人,李曼文很直接,問餘照苔,“趙斯年喜歡你嗎?”
水龍頭開到最大,嘩嘩的白色水瀑傾注而下。餘照苔吃驚,“我不是他,不能給你答案,你怎麼問這個問題?”
李曼文吞吞吐吐:“那……你,喜歡他嗎?”
餘照苔斬釘截鐵:“不喜歡。”
聞言,李曼文放下心來,笑道,“那就好,看他和你走得很近,我以為他喜歡你,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沒有向你表過白,我應該還有機會。”
餘照苔默了默,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剛好水桶裝滿了。
兩個人提着水桶回到教室。
李曼文和餘照苔一人負責兩扇窗戶,一塊黑闆,一扇門。
擦完屬于自己的,見李曼文還沒弄好,餘照苔和她說了下水桶的髒水,待會等她回來一起倒,說完拿着英語筆記,走出教室。
去食堂有兩條路,一條是小山坡,學校建在山裡,從操場一側上去之後坡度比較大,但是很快。另一條去食堂平坦但比較遠的路,不過沿途經過文化長廊和各類球場,兩旁種滿了香樟樹。
餘照苔選擇了第二條,因為她沒有帶傘,太陽還沒下班,為了少一點曬黑的可能性,她甯願走得遠一點快一點。
翻開筆記,她上次做了記号,之前看到狀語從句的那一個闆塊,這次接着看。走着走着,旁邊就有了一個影子,男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去食堂?”
餘照苔向右邊看,綠意之下他漆黑的眉眼分明,“嗯,還沒吃飯。”說完便埋頭繼續看筆記。
遊鴻走到她右側:“那一起,你吃什麼?”
“面條。”
到了食堂窗口,現在人沒有高峰期那麼多,餘照苔合上筆記,對他說,“你吃什麼?這次我請你。”
遊鴻佯裝失落:““就請我吃食堂?”
餘照苔思考了一下:“再買一瓶冰可樂。”
遊鴻心裡默默紮冰可樂好幾刀:“……行吧。”
餘照苔問了遊鴻吃什麼,遊鴻說和她一樣就行。她就點了兩碗牛肉面,裡面的牛肉和蘿蔔炖得軟爛,面條勁道,湯也特别濃郁。
餘照苔期待遊鴻吃面的反應,上次吃了他推薦的皮蛋小馄饨,她覺得特别好吃。遊鴻專心緻志地嗦面,這反應不說話,她也知道是踩在他味蕾上的。
她心情暢快起來,食物能夠讓人分泌多巴胺,分享食物也能。她吃飯速度快,吃完繼續看英語筆記。
“可樂呢?”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條,或許是因為那張臉,吃相一點都不難看。
“等你吃完就去買。”
遊鴻嗦得飛快,餘照苔怕他嗆着讓别着急。
“我吃完了。”他端起空碗。
餘照苔去小賣部買可樂,特地選了一瓶最冰的。筆記本沒拿穩,掉在地上。遊鴻撿起來,看到扉頁上寫着趙斯年三個大字。
趙斯年,是那個坐在她後面,經常問她問題的男生。今天課間葉思文美滋滋地喝着牛奶,說學霸買的牛奶就是好喝。
有同學問是哪個學霸,葉思文便驕傲說是一班的餘照苔,誇她真的很好,經常分給前後桌牛奶喝,還不忘隔壁班的朋友。
所以牛奶誰都有,陳珂、葉思文、曹志遠、她的同桌,連那個趙斯年也有,就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