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緊緊跟着阿吉的腳步,沒有回頭去管陶枝行。她迫切地想要了解這塊寶地的情況,說不定還可以去再開辟新的商機。
桃夭憑借着她敏銳的嗅覺,嗅到了一縷縷她最熟稔的氣息。她擡眸望去,眼前如夢似幻的一幕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裡。
她置身在一片寬闊的桃花林中,酷似是自古文人墨客描繪的世外桃源,花香綿延百裡,群蝶蹁跹。堪比她的縮版故鄉——桃花谷。
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缤紛。
桃夭在内心深處一點點勾勒起故鄉的輪廓,這是她生長十餘年的地方。不過,因桃花妖一脈被斬盡殺絕,堪稱神迹的桃花谷在百年前就覆滅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她本是桃花妖皇族一脈的嫡公主,從她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她就享受着金尊玉貴、衣食無憂的生活。奈何,好景不長、荒唐一夢。
世間所有的繁華,都泯滅在一刹那。時光荏苒,回首往事不可追憶,此時此地人去樓空、奈何空歡喜。
桃夭垂眸瞧見十幾片桃花瓣,順着穿林風掃落到小溪中,随着春水蕩漾漂流。她心中的往事又被提及,隻好暫時離開阿吉一人散心。
轉瞬之間,桃夭眼前的那十幾片落花重新出現,順着一陣風力環繞在她的腰間。
“師兄。” 桃夭下意識地喊了句,一掃她心中的怅然,她再清楚不過三人中誰能調動風力。
“我在。”陶枝行他的頭小幅度地點了一下,亦是輕輕地回應。手掌間的靈力仍舊沒有收回,他意圖博桃夭翩然一笑。
桃夭真就如他所圖的那樣相視一笑,這個笑容戛然而止,留下無盡的惆怅。
百年修煉旅途太長,桃夭已經忘卻了太多人和事,經曆過太多的生死離别,包括自己的親人壽終正寝、朋友修煉渡劫死亡。也怪不得修煉先修心,心境需平穩,功力才能漸長。
桃夭神色落寞地望着陶枝行,心中的苦澀也不敢全部訴諸于口,因為他的親人也全部阖然長逝了。
桃夭強行擠出一個笑意,她決心轉移個話題:“師兄,你不是還在生氣嗎?怎麼這時候就趕過來的。”
“你的阿吉呢?” 陶枝行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連話都不太想跟她說,看神情是在暗自腹诽她是一隻沒良心的壞妖。
桃夭想着陶枝行一定是誤會什麼了,她身正不怕影斜,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地解釋:
“師兄,您一定是誤會什麼了!我和阿吉隻是好友罷,我知道仙道綱理的!”
“修煉先修心,心境功自長。”
“心魔需屏除,情愛需抑制。”
…………
桃夭還想繼續念下去,卻被陶枝行一口打斷。這還是她逃師尊的辰課,師尊親自授予的批評。
好不容易記住這麼堆内容,她可是很努力念書的,結果師兄他還不聽。
“師兄,你别愠怒啊。我想問這幾句話,你都做到了嗎?” 桃夭某些想法真是突如其來,她也不害怕眼前站着的是她的魔頭師兄。
陶枝行默不作聲,那幾句綱理不斷環繞在腦海中,他思緒也漸漸被拉遠,看樣子是認真考慮桃夭說過的話,可是他最終也沒有給予桃夭一個回答。
桃夭也沒有十分在意這個答案,她剛不久才回想起阿吉大抵還在原處等待。結果她剛想去找,阿吉自己等不住就過來了。
“女俠!你可真讓我好找。唉!我剛不久才想起來一件事。” 阿吉從對面跑過來,累得氣喘籲籲,看樣子是找了桃夭好久。
桃夭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阿吉,對不起啊。一時間把這個事情抛之腦後了。”
阿吉定睛一瞧,才沒多時發現桃夭身邊還站了一個人,這人對他的表情還不算友善,甚至舉止投足間還有一股殺氣。
桃夭往左一跨步,故意讓出身位,讓阿奇看個清楚:“這是我師兄,陶枝行。”
阿吉作了個揖禮,他規規矩矩地問好:“陶少俠,安好,草民名為阿吉。”
兩人的氣氛有些詭異,在阿吉行揖禮後,陶枝行還是臉色陰沉,目光連掃他一下都不樂意,将自己的拒外展現的淋漓盡緻。
桃夭被這兩人夾在中間,一時間也進退維谷,她不明白今日的師兄為何這般,隻能尬笑一聲。
桃夭把問題重新擺出來,她問道:“阿吉,你想起來一件什麼事啊?”
“女俠,我嗅到你身上的香露味道,和南北街的婦人的是一種诶!而這種香味兒這裡又能嗅到。” 阿吉說話隻說了一半,不過桃夭還是了悟他的意思。
桃夭心想她本身就是桃花妖,身上怎麼會沒有桃花的香味兒?這可是她的體香。自然要比那些南北街婦人的香露好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