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宮主大人她怎就……?” 陶枝行若有所思,始終沒把自己的猜測暴露出來。
“魔物幹的。宮主大人為了保護好玄霜宮弟子,一人單打獨鬥,為玄霜宮上下老小争取到活着喘氣的機會,導緻她在戰鬥中犧牲了。” 元清長老帶着哭腔宣布了這個事實,殘忍但需要面對。
兩人皆是緘默着,心中卻對這位英勇獻身的宮主充滿着敬意與愛戴。
桃夭低下頭望了眼自己的華服錦裳,實在是不合時宜,她又瞧了眼陶枝行的衣裳,也同樣是在人群中突兀,這是一種失禮。
“師祖、師尊。我和師兄先去換上素白的孝服,再來悼念宮主大人。” 桃夭下意識地拉住陶枝行地雙手,兩人便要一同前去雜物間。
元清長老虎軀一震,她看到桃夭和陶枝行的舉措,不由自主地怔了怔,一念之差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她用一個眼神詢問着他們。
桃夭沒有躲避、也沒有矢口否認,她明媚地一笑,輕輕點點頭,大大方方地向兩位前輩承認。
随後,元清長老又對師尊點點頭,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兩人皆流露出祝福之色。
桃夭和陶枝行一齊行了個禮,便退出了正廳。
“師祖和師尊看來是認可我們了。” 桃夭感慨道,這樣一想,元清長老之前的種種行為都是真的。
“師祖和師尊定然是祝福我們的。” 陶枝行肯定道,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雜物間地處偏僻,平時隻有零星幾個仆從,簡易收拾一下。台階上長滿青苔,角落裡也密布着蜘蛛網,木門損壞也沒有人去修繕。
桃夭和陶枝行從角落的一個破箱子中,掏出來兩件孝服,尺寸恰好是足夠兩人穿的。
“走吧。” 桃夭拉着陶枝行的手,她回頭打算哪天有空好好清理一下,如今大局未定,往返玄霜宮的機會肯定會日益增加。
話音剛落。
“嘭————”
木門被狠狠摔了一下,它本就損壞,怎能承受這一重擊?一下子砸到地上去,一瞬間碎成了兩半。
一位紅發女子垂頭站在那裡,頭上長了一隻犄角,額頭處的印記變為暗紅色,雙眼空洞且無神,眼眸處發出詭異的紅色流光,她也沒有穿上孝服。
“師姐?!”
桃夭喊了一聲,她這次發覺出師姐的異樣,這下定然不敢輕舉妄動。
對方沒有回應,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戲谑,還有幾分瘋癫。
陶枝行把桃夭護在身後,全身心投入地觀察着熾羽的舉動,生怕她再次對桃夭動手,而自己來不及互住她。
“啊啊啊啊啊頭好痛。”
熾羽抱着頭跪在地上,她痛苦低吼起來,像是被什麼操控了般,難受、萬分想要逃離,卻一次又一次被壓制了下來。
她此時此刻無法清醒理智,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控制。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熾羽面對的兩人怒哄着,足足重讀了十幾遍“我恨你們”,喊完後頭上的犄角也不斷增長着。
熾羽做出攻擊的姿勢,念出來招式的名字。由于場地太小,都無法放置出來領域技。
“火神核/第五式/君臨天下——!”
一柄數百米的寶劍從天而降,它的劍身被烈火燒得赤紅,如同剛剛鑄成的那樣,伴随着火球滾落地面,向兩人突襲。
“風神核/第二式/風月載歌——!”
陶枝行眼疾手快,立刻開啟自己的護盾防禦,他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盡管風神核的速度最快,但是熾羽明顯比他速度快不少,讓他力不從心。
“師兄……我的頭好暈……”
桃夭身體脈絡很通暢,身體裡甚至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是友善的,可她就是站不穩腳跟、頭暈目眩,總想着自己要跌下去。
“什麼?!”
陶枝行扭頭瞥了眼桃夭,剛說完話她就跌倒在地上,奈何他已經分身乏術,務必得接住熾羽的這一招君臨天下,否則兩人都會身負重傷。
“嘭————”
盾瞬間消融,陶枝行沒有擋下這一擊,他跪在地上,對着地面吐了一大口鮮血,兩隻手臂明顯脫臼,腿部斷了一根骨頭,他忍着痛苦,還是選擇護在桃夭身前,守護着她。
“桃夭……”
陶枝行凝望着桃夭的那張臉,他擠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随後用了三次神力波動,他已經沒有用神識傳達的能力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熾羽眼睛流淌出血痕,她大為不解,哭聲不斷:“你為什麼要替她擋住這一擊?!”
“與你無關。”
陶枝行橫眉冷對道,他無法原諒任何一個傷害過桃夭的人,之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他又往地上吐了一口鮮血,他的衣裳被炸破、手上留存着嘔吐過的血迹。吐完後,陶枝行挺直了腰闆,擋在桃夭的面前,沒有一絲退讓地望着熾羽。
“咻————”
不知什麼東西飛落在桃夭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