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回事?”
“回陛下,此女有異,恐有危險,還請陛下回避。”
黃袍之人冷哼一聲,“朕乃是一國之君,怎會怕她?今日你若能殺了她,朕必大賞!”
“可是——”
“可是什麼!一孤身女子你們都怕,朕養着你們有何用?!”
黑衣人眸光暗了暗,隻能照做,運作着手上的東西,炎殒重新開始吸食裴寂竹身上的妖氣,連泠煙都感覺到了壓力。
她臉色冷峻,手上捏訣的動作不停,嘴裡念着什麼,一把劍從天而降,緩慢地劈開因為炎殒而聚集的黑雲,金光落下,‘咔嚓’一聲響,衆人擡頭看去,隻見大陣出現了一絲裂痕,随着劍影的落下,裂痕越來越多,最後碎裂,消散。
黑衣人驚恐地發現此女似乎比她想象的更要厲害,可據他所知世間沒有如此強大之人,而且那劍影是什麼?
陛下問道:“怎麼回事。”
“回陛下,她恐怕不是常人。”黑衣人擦着額角的汗珠。
“什麼意思?”
“萬靈書中記載,在數萬年前的戰神與堕神一戰中戰神的佩劍落入凡間,可化成型,鎖炎殒,即封印,她不怕由炎殒所立的大陣,隻有一中可能,她便是那劍靈,這把劍影就是她的真身。”
陛下:“所以呢?朕要的是解決方法,此次不能成功朕要你們人頭落地!”
他怒斥着,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均不言語,隻靜靜地看着那劍影落地,戰神佩劍即是神劍,神劍靈的怒氣,誰能承受?
黑雲被完全劈開,劍影落地,塵煙盡起,千裡之内無一物所立,地裂自劍影落下之處向四周蔓延,黑衣人在陛下面前聚起屏障,可依舊擋不住那滔天的劍氣,三人被掀翻數米,重傷吐血,泠煙持劍一步一步走向石玉階,劍指三人。
她靜靜問:“有遺言麼?”
“呵,泠姑娘神劍之身,果然厲害。”
泠煙眯了眸子,手上正要有動作,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泠姑娘,手下留情!”
泠賦定眼看去,“她怎麼出來了?你不是說把她關在賢德殿了嗎?”
孟浮玉擰眉,“賢德殿塌了。”
是哦,賢德殿被震塌了。
兩人飛快沖上石玉階,生怕泠煙一個不留神把李迎初給殺了。
泠煙卻隻是看着她,說道:“她不是你父皇。”
李迎初點頭,焦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我皇兄。”
泠賦說:“小煙,别沖動,剛才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他搶我的東西還要殺裴寂竹,今日我不殺他,來日他也活不了。”泠煙對李迎初說完這句話才看向他,“拖你們的福,賢德殿内一具屍體都沒有。”
“泠姑娘,我皇兄本無意,可裴寂竹是妖,又殺了人,這才——”
一句話未曾說完就見一道寒光刺來,目标是躺在地上的黃袍之人,李迎初想也沒想就擋了上去,寒光刺穿她的胸腔,留下一個血淋淋的洞,不斷有血流出。
“初初!”黃袍之人大喊,臉上的驚恐未退,伸手抱着她,方才離死那般近都沒有流淚,現在卻眼淚橫流,“初初……何必救我……”
李迎初喉間哽着血,說話間不斷有血從嘴角流出,“皇兄,你放了……放了父皇吧……若是真的有來世,我,我再不願生在……皇室……我要做雲……風去哪裡,我就……就去哪裡……”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白皙的臉上沾染着不知道是誰的血,顯得了無生氣。
泠賦慌忙地伸手給她止住傷口,可血仍舊在往外流,隻是速度慢了些,孟浮玉沉着臉走下石玉階,裴寂竹站在那裡,手上有未曾收回的妖力。
泠煙攔住他,“孟浮玉。”
“泠煙,他是妖,如今炎殒已然找到,他留不得。”孟浮玉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黑着臉,說話的聲音也格外的沉重,像是在克制着什麼,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我說他不能死他就不能死,今日你殺他,來日我就殺上昆侖,試問,誰能攔我?”
無人能攔。
孟浮玉皺眉:“他是妖,即便你再喜歡他也隻能是妖!就算我不殺他,以他的身份,世上也多的是人讨伐他。”
泠煙轉身就走,留下一句’我才不管‘。
泠賦問道:“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孟浮玉取出一顆珠子,把李迎初收了進去,“去昆侖。”
拎賦一聽便知有法子,心下也少了些擔心,“那小煙……”
孟浮玉垂下眼睫,許久才說:“劍靈真身可怕,反噬也可怕,她祭出了真身,如今恐難封印炎殒,我将它帶回昆侖,再想辦法。”
說完他就去找那被劍影打下來的炎殒,卻發現那裡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他回頭看向原地,原本躺在那裡的兩名黑衣人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