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輕離看着他的背影疑惑道:“他怎麼了?”
“生氣了。”溯影聳聳肩。
喲呵,還會生氣?
喻輕離看他總是一副置身事外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不會生氣呢,樂得問道:“你說了什麼?”
溯影哪裡會說,隻能含糊搪塞道:“他不愛聽什麼我就說什麼咯,他聽了不就生氣了。”
喻輕離:“……”就多餘問。
被濃霧彌漫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大,他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最後不僅沒有走出濃霧,似乎還被困在了裡面。
喻輕離停住腳步,蹙眉看着周圍,問道:“這霧是不是越來越濃了,走了這麼久,像是在原地打轉一樣。”
謝珏清點頭附和:“好像是的,剛才我就見過這個三角石頭,現在它還在這兒,我還以為滿地都是這種石頭呢。”
别說往前走了,說不定連入口都沒離多遠。
裴寂竹試圖用妖力驅散濃霧,卻驚悚地發現這瘴氣毒霧竟然紋絲不動。
“怎麼樣?”
他看向溯影,搖了搖頭。
喻輕離舉起發光的劍,喊道:“别走散了。”
四人聚在一起,忽然一道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
“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一千年。”
喻輕離搖搖頭,重重呼出一口氣,警惕地看着周圍。
“來吧,過來找我。”
聲音充滿了蠱惑性,喻輕離隐約覺得腦袋有些酸脹,忽然一隻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傳來溫熱的溫度,同時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輕離,你怎麼了?”
她微微擡起頭,轉頭看向他,眼裡閃過一道藍光,而後緩慢而遲鈍地說道:“我沒事啊,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聲音?”謝珏清搖搖頭:“沒有啊,安安靜靜的,連鳥叫都沒有。”
裴寂竹伸出手指點在她的眉心,合眸說道:“靜心,凝神。”
喻輕離照做,可那道聲音依舊還在。
“别害怕,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來找我,我告訴你真相。”
喻輕離推開裴寂竹的手,眼中藍光未消,反而更加明顯,溯影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裴寂竹曾在泠煙眼中見過這道寒光,說道:“是小煙在召喚她。”
“泠煙?”溯影不明白:“泠煙那縷被你強留下來的精魂不是已經被她給吸收了嗎?按理來說應該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還能召喚她?”
“我也不清楚。”
喻輕離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隻能表情木讷,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們。
她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裴寂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若她被泠煙附身,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再次見到她?
隻可惜并沒有如他所願,喻輕離忽然猛地轉身,朝着某個方向快速跑去,令他們三人都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追去時已然看不見蹤影。
“怎麼辦?”
裴寂竹臉色鐵青,朝着她離開的方向走去,“找!”
-
曜檀看着床上沉睡的少女,莫名問道:“她真的會想起來?你别又糊弄我吧?”
空曠的大殿内放置着一張床和一張白玉石書桌,床頭和床尾各放置着一盞近兩人高的琉璃燈,燈罩裡火光閃爍,殿内沒有其他人,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偏偏有人回答。
「放心吧,請相信我,馬上就要結束了。」
曜檀穿着一身紅衣,往床邊一坐,身上的金色的雛菊壓花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這種話你還是别說了,你沒說累我都聽累了,話說我就這麼把她拐來男主不會生氣吧?萬一他生氣把我這酆都城炸了怎麼辦?”
「放心吧,不會的。」
曜檀咬牙切齒:“謝謝,我放心不下,男主體内可是有炎殒的。”
那聲音無所謂道:「管他呢,炎殒本來就是他的,這酆都城炸了就炸了呗,等到男女主在一起了,還管什麼酆都城。」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舍不得啊,畢竟在這裡當了幾千年人上人的生活,一朝回去做牛馬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你說錯了,算起來你最多隻當了一千零一年。」
“好了,不要再算了。”
他是真的不想回想當初的生活,特别是在玉家,簡直不敢去想那死了活活了死的鬼日子,如果不是為了撮合男女主,他都不至于挑唆那群蠢貨去搶什麼炎殒。
話說到這裡,他又擔心了起來:“你說他們會不會查到我頭上?萬一知道了怎麼辦?我可打不過他們啊,完了完了,失策失策。”
「……」
「親愛的宿主大人,請不要妄自擡高自己,你頂多就是攪屎棍的棍,用完就扔,他們是不會查到你的。」
“夠了,閉嘴,你沒讀過書,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