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是一家獨棟酒吧,名字很奇怪外觀很文藝,走進去是另一番紙醉金迷的景緻。
烏漆麻黑偶爾閃過的光線根本看不清人,他給柯諒行打電話想問他在哪裡,對方手機卻關機了。
服務員注意到他,“你好,請問你找誰?”
陳憑勉強聽清他在說什麼,大聲吼回去,“柯諒行,你知道嗎!”
服務員的臉上立馬堆滿笑容,恭敬地說:“您是柯少的朋友啊,柯少在樓上呢,我帶您上去。”
柯少?譜還挺大。
服務員把他領到包廂門口,推開門讓他進去,那表情很像是裡面不是好地方,笑嘻嘻地将他往火坑裡推。
陳憑沒有猶豫,走了進去。
包廂裡接近地面的位置有暗紫色光帶,依稀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大笑,能見度很低。
但柯諒行太過引人注目,很好找。
陳憑擠了進去,走到正懶散的靠在黑色沙發椅背的人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個鈕扣,白皙的鎖骨若隐若現,頭發用發蠟打理過,露出光潔的額頭。
是一衆纨绔子弟裡最不像纨绔子弟的,卻也是最美豔精緻的,像是準備上台的T台模特。
旁邊長相英俊的男生湊到他耳邊說着什麼,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有人注意到了陳憑,“帥哥你誰啊?”
陳憑指了指柯諒行,“他朋友”,還是蓋過戳的未來戀愛對象。
“朋友?柯少你這朋友我們沒見過啊,介紹介紹呗。”
說話的人醉醺醺的就要往他身上倒,他朝旁邊挪了一步,碰到柯諒行的腿,柯諒行好像這才發現陳憑,歪着頭看了十秒後粲然一笑,站了起來朝他撲了過來。
“陳憑,你怎麼現在才來呀。”
尾音比平時拖的長,說的還抑揚頓挫,陳憑有些不适應的同時想,跟撒嬌似的。他被熊撲的向後退了兩步,感覺到柯諒行在往下滑,雙手穿過他的腋下讓他趴在自己身上。
柯諒行摟着他的脖子,對衆人宣布道:“這是陳憑,我最好的朋友!”
柯諒行說話有些大舌頭,身上酒味濃烈,陳憑把他扶直,明明之前也隻到自己下巴,現在站直了快到自己耳朵了。
這家夥是發育晚還是現在營養才跟上?
他扶着柯諒行坐回沙發上。
“真讓人傷心,我怎麼就不是最好的朋友了”,盛辛笑眯眯地倒了一杯酒遞給陳憑,和他碰了一下,“認識一下。”
柯諒行看着陳憑,說:“他是盛辛,我的好朋友。”
盛辛仰頭一飲而盡,陳憑也一口喝光。
盛辛和其他人喝了起來,他眼下有顆淚痣,仰起頭來喝酒的時候,淚痣正好被光線照到,很明顯很有意思,陳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柯諒行探頭過來阻攔了他的視線,“看什麼呢?”
陳憑收回視線,“沒什麼,你叫我來幹什麼?”
柯諒行眉眼彎彎地說:“想跟你玩嘛。”
晚上才見過面,深更半夜有什麼好玩的,而且他不是去認識叔叔們了嗎,怎麼會跟一群差不了多少的人在這裡玩兒,陳憑剛想問,盛辛轉過來又和他喝了一杯。
他喝多少陳憑喝多少,盛辛贊許道:“小哥你酒量很好啊。”
“哪裡哪裡,幾杯就倒了。”
“别謙虛,我們以後也是朋友,你不用那麼拘謹”,盛辛還要說什麼,一個女生走到他面前,他拉着女生的手讓她坐在大腿上,埋頭就往人家嘴上親。
剛才隻顧着看柯諒行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包廂裡還有幾個女生,現在往周圍一看,或摟或抱或跳舞,跟槍哥們玩的不差上下。
他将自己的眼睛從面前女孩子的身上拔下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轉過頭對柯諒行說:“你什麼時候結束?”
柯諒行神色暗了暗,沒有回答,有人過來敬他酒,他接過酒杯遞到陳憑面前。
陳憑不解:“幹嘛?”
柯諒行眨巴着狐狸眼,眼睛裡清明了不少,“我喝不下了。”
喝不下就别喝啊,難不成喝酒也是他計劃裡的一環?
陳憑猶豫了兩秒,接過來灌了半杯。
他喵的,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