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諒行的眼神暗了暗,赤果果從床上沖過來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眉頭緊皺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一樣?我不是你第一次?!可你明明什麼都不會,昨夜的青澀不會騙人。”
陳憑不耐煩地想甩開了他的手,“你有病吧!我他媽瘋了還要為你守身如玉啊。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的,我這樣皮糙肉厚的也吃得下,作為419的對象來說,還是我賺了呢。”
柯諒行的手跟鉗子一樣,眼底的風暴越來越濃,好像要将陳憑吸進去。
他固執的,一字一句地問:“男的,女的?”
陳憑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他想撇清關系,對方卻隻在乎他有多少個前任,是男是女。
“幹你屁事。”
柯諒行笑了,像是在看一個能在手裡把玩揉捏的玩偶,眼睛裡透露出詭異的光芒,充滿磁性的聲線低沉地說道:“你不說我也會調查清楚,陳憑,我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注定是我的。”
陳憑無語死了,他都想踢一腳眼皮子下面能看到的‘龐然大物’,然後開溜。
不過,也僅限于想想,柯諒行現在比他還高半頭,手勁兒大的驚人,他不想自找麻煩也不想跟個被吃豆腐的怨婦一樣。
但不能動手,他還不能動嘴嗎。
“我注定是你爹我注定!”
柯諒行眼角青筋暴起,太陽穴一抽一抽的,“你能不能好好說......”
陳憑打斷他,“昨晚是場意外你,我沒有利用價值也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系,你記好了”,他翻出錢包拿出張銀行卡,“這裡面有26萬,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柯諒行看了眼銀行卡,“什麼意思?”
“你出國前給的20萬,加上我給你打工收的四萬,看在我被利用的份上,利息就兩萬,原封不動地還你”,陳憑又把錢包裡唯一剩下的兩百塊甩出來,“找小鴨子太貴了,你這樣的便宜。”
兩張紅票子飄啊飄,飄到地毯上,沒等來被人珍貴的拾起來,被柯諒行踩在腳底的瞬間,陳憑被他用手肘抵着胸口撞到牆上。
“你他喵--唔!”
鋪天蓋地的,屬于柯諒行的味道将陳憑包裹住,劇烈的接吻并沒有任何的美感和動人心魄的情感。
像是要讓他服軟的暴力,想要用暴力讓他屈服。
他嘴唇本就被啃得破皮,被撞擊玩弄後徹底破了,血腥味在兩人唇間蔓延,柯諒行好像要讓他痛,故意朝着那處流連纏綿。
陳憑掙紮半天才掙脫出來,沒來得及管受苦的嘴巴,一拳搗在柯諒行的肚子,趁他吃痛之際又朝他臉上砸了一拳。
“别他媽動不動就發情!你這個果奔的死變态!離老子遠點!”
柯諒行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形,臉上被打的地方腫了起來卻好像不會痛似的,狐狸眼彎了起來,頗有一股心滿意足的姿态。
“你連接吻都不會,我不相信你和除我以外的人上過床。我知道你因為以前的事不爽,但不爽也要有限度,你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你放不下我,你沒必要為了以前那點事再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陳憑的聲音也不可抑制地變大,“我他媽要是斤斤計較就輪不到你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你良心他媽被狗吃了!”
柯諒行的視線滑過陳憑脖頸處的傷疤,心裡那股叫嚣着攀爬的火焰熄滅了下去。
陳憑确實因為他受了苦,但在昨晚品嘗過他的身體後,他有種想繼續的沖動。這在過去的五年裡一次都沒有過,通常不管是誰,他用過一次就沒有了再用的心情。
陳憑很合他胃口,也幹淨。
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來馴服這隻野狗。
“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以前是我不對。我放不下你,所以我一回國就來你的城市,你也還喜歡着我,為什麼不能繼續喜歡下去呢。
我們重新開始吧,陳憑,我會認真對你,會彌補你受的傷,你不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我的心。”
這不是一句調情的話,如果是陳憑的話,給他心也無所謂。
陳憑愣了愣,沒有聽出他的話裡奇怪的地方,隻是在想,哪怕是柯諒行利用他的時候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他那個時候要是學會這些花言巧語,肯定更能把他迷的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