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當時事情敗露，我媽知道了鄭金權是聽他的指令行事，他被反将了一軍。爸爸大怒将他關禁閉，也就夠躺下的房間，沒電沒窗，睜眼閉眼沒有區别，吃飯就從門下面的小洞裡遞進去。”

“我沒有看過他出來是什麼樣子的，但這種手法我也在電視上看過是刑訊逼供的，人很容易就崩潰。聽爸爸的秘書說，很慘，不像人。”

陳憑愣在原地，整個人僵硬的好像一座雕塑，連張嘴閉嘴說話的能力都不具備。

一股寒流從腳底蔓延到四肢末端，柯諒行對鎖嚴重的害怕，家裡的推拉門，還有那間角落裡不允許靠近的小黑屋......

柯諒行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經曆，可他對柯諒行，完全不了解。或者說柯諒行不願意讓他看到。

在被鄭金權弄的一身傷後，柯諒行也受到了傷害。這一刻，陳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竟然覺得自己受到的傷完全沒有意義。

“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他是個自尊心極高，高傲的目中無人的人，自然不會告訴你這些在他看來軟弱的東西”，李期青看着陳憑發愣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知為何，虛榮心得到的極大的滿足感。

這才是他想要看到了，在柯諒行臉上呈現的東西。

“當時我還想，他受到厲懲罰已經夠了，心裡算是舒坦了。可時間一久，我清楚人是貪心的，我想看他受到更多的懲罰，得不到更多想要得到的東西。”

陳憑回過神來，那些過去的事他已經在李期青這裡聽到的夠多了，剩下的，他要柯諒行自己說給他聽。

“所以你來找我，目的不僅僅是老朋友叙舊吧。”

“自然，我希望你能幫我點小忙。柯諒行在競選一塊拆遷地，你要是能拿到他的投标書讓我參考一下，你會得到想象不到的好處。”

陳憑：“你覺得我會背叛朋友嗎？”

“不好說，六年前你不就騙了我嗎，不過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Z縣這塊地就算我沒拿到也不想讓柯諒行拿到。”

陳憑疑惑道：“Z縣不是他老家嗎？”

“沒錯，我可以告訴你，競選的正是他外婆家的拆遷樓，這是我要搶的理由之一。地理位置很好，不用來做商場可惜了，這是其二。”

“我很高興你的誠實，這是你比柯諒行好的優點。但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那種事。”

李期青并沒有多失望，陳憑的表現在預料之中，“我猜到你會這樣說，沒關系，離招标會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可以慢慢的想。”

他優雅的擦幹淨嘴巴，“謝謝你請我吃好吃的中餐，我們下次再見。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随時給我打電話。”

“慢走不送。”

陳憑目送他離開，将桌子上剩下的食物全部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