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諒行出差的第一天,陳憑收到了盛辛發來的消息,一張他手臂青紫的照片,配文:柯諒行把我弄成這樣,我一定會報複他。
陳憑看着這條消息,半天摸不着頭腦,不是很想問他發生了什麼怕他發瘋,但問柯諒行又覺得有些太過親密,他們之間不應該是親密的關系。
想了想,它當作沒看見,将手機揣回兜裡,将做好的美味玉米排骨湯放到病房的櫃子上。
然而他冷漠處理的行為并不能阻止盛辛發瘋,晚上在一個熟客給他打了電話訂座位後,盛辛又發了一張照片。
此時接近淩晨三點,他發來照片裡能清晰的看到,漫不經心坐在黑色皮質沙發上的柯諒行,他的臉上被綠光掃過,給帥氣精緻的臉龐增加了一絲蠱惑感,像是黑夜裡遊戲人間的魅魔。
值得注意的是,‘魅魔’一左一右坐着兩個胸大穿的少的美女,跟連體嬰似的貼的要多近又多近。
論讓人不高興這一點,盛辛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陳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念好幾遍柯諒行愛做什麼做什麼,和他沒有關系。
邪惡的盛辛看聊天框沒有任何反應,加上之前這對秀恩愛還在飛機上為了兩塊餅子打了他一頓的事,沒有得到回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咔咔拍了好幾十張給對面發過去。
當晚,陳憑做了一晚上的夢,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被那幾張照片給膈應的,估計是昨晚酒喝多了,燒的慌,正在他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柯諒行的電話,他走之前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接電話,陳憑猶豫要不要裝手機沒電。
想的時間有點長,鈴聲停了,下一秒又打了進來。
陳憑接了起來,“喂。”
“我猜你應該醒了,吃早飯了嗎?”
陳憑看向竈台上被燒幹水的鍋,有些煩躁地将手插進發絲裡,“還沒呢,有什麼事就說。”
柯諒行有些不滿的癟了癟嘴,意識到陳憑看不見,矯情地說:““沒事就不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那我挂了。”
“哎哎!先别挂,和我聊聊天嘛”,柯諒行一跟頭從床上翻起來,“我這邊工作挺順利的,你那邊還好嗎,還往醫院跑嗎?”
陳憑沉默了一會兒,“我哥情況很好。”
柯諒行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我是說你,你好嗎?”
“能吃能喝,還能當牛馬上班”,陳憑換了口鍋,重新弄上水放在竈台上。
柯諒行聽到對面打火的聲音,“你在煮什麼?”
“煮面。”
“你給我的紅豆餅都沒了。”
“哦。”
陳平回答得不痛不癢,根本不關心紅豆餅怎麼了,這讓柯諒行準備跟他在背後區區盛辛的計劃落了空。他沒跟人怎麼聊過天,與其他人的交集都是被利益捆綁,以至于一直沒有學會如何正确的與人相處。
加上兩個都是大老爺們,平時在一起話也沒有很多,隔着電更是不知道說什麼。
“你......你就不問問我嗎?”
給金主提供情緒價值也是他的工作,陳憑問:“你在做什麼?”
柯諒行的嘴角不自覺的挂上一抹淺笑,“我還躺在床上呢,你說要挂電話,我就吓的一跟頭就坐了起來,太沒出息了。”
陳憑腦補出一幕出軌丈夫和小三鴛鴦倒鳳到現在還賴着床上的場景,頓時覺得飽了。
柯諒行等他半天沒出聲,“你怎麼不說話了。”
還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問他床上是不是睡着什麼人?還是問他是不是有了新歡,有了新歡給他借的錢還做不做數,會不會是對自己厭棄了才在外面找......
“柯諒行”,陳憑看着沸騰的水,心裡也跟着翻滾起來,“你要是在外面有人了,就别他媽來找我,我怕得病!”
發洩似的吼完,他不等對面有反應,立刻挂斷了電話,将手機扔在大理石桌面上,慢慢扶着桌面蹲了下去,腦袋抵在冰涼的烤箱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