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邊...要想有一線生機就隻能一直填錢,如果媽媽知道自己的處境,就算不治了也不會讓他做那種事換錢,但...他隻有媽媽這唯一一個親人了。
關南邑記憶力超群,剛才那張房卡在他面前一晃而過,就被他記住了地點——永定酒店頂層,也就是八十八樓。
為了以防萬一,關南邑還是把地點記在了手機備忘錄上。
算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清高什麼呢,在他想這些事的時候不就已經在心裡做好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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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南邑是洗了澡才出門的。
三月臨近天黑的時候還是很涼,他找來找去翻出一件米白色的羊羔毛外套穿上。
關南邑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勇敢的事。
比當年學了舞蹈但做了演員還勇敢——
其實當初也是為了賺錢,差點被他當時病情仍還可控的媽媽把腿打斷。
今天的事要是再被她發現...
那自己也不後悔。
關南邑沒買車,去的時候打了個出租,十來分鐘就到了。
永定真不愧是a市最豪華的酒店,整棟樓都呈現輝煌的金色,正門上方的“永定酒店”四個大字估計是哪位名家題的字,關南邑小時候家裡條件還算不錯,他也學過幾年書法,一看就知道水平不一般。
怕引人耳目,他沒在門口多逗留。
按理說要進頂層這種一直被人長期包着的總統套房的話,應該都是要經過層層核查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關南邑就出示了身份證那些人就讓他進去了。
哦對了,還多看了他兩眼。
關南邑不相信自己能火到這地步,但具體的他也不便打聽。
随着vip專屬電梯上面紅色數字一層層攀升,關南邑心中的緊張與害怕也到達了頂峰。
但是都到這兒了,怕也沒用了,隻能在心裡祈禱着他們口中的那位段總能是個好人。
頂層走廊很空曠,基本上是看不到閑人的,走廊裡面就已經不太冷了,但關南邑還是摟緊了外套,随即按了下門鈴。
這位段總,你可千萬要在啊。
這麼久了都沒人開門是不是沒人啊。
關南邑鼓起勇氣咬了咬嘴唇,正要再按一遍的時候,門“砰”地一聲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說是“砰”地一聲,或許是太誇張,但開門聲帶給關南邑的沖擊力絕對遠遠不至于此。
他吓得攥緊拳頭,心跳聲砰砰地。
隻見門打開,關南邑看到門後高大的男人——正常男性的膚色,五官也是隔着很遠就能看得出的英氣。
還好關南邑戴了隐形眼鏡,能看得清男人細微的表情變化。
男人的桃花眼眯了眯,看着有些疑惑,他問:“你是誰?”
同樣的,關南邑也很疑惑,難道不是這位段總先“看中”了自己嗎,還會不認識自己是誰?
再說,這段總長成這樣,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哪裡還需要費盡心思隻為了得到他?
關南邑不會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于是他在這尴尬冰冷的氣氛中勇敢發言:“您好,請問您是段總嗎?”
段望津盯着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穿的像個小羊羔一樣的男生,覺得他奇怪的要死。
他點頭,手還想着要插一下褲兜,摸到一半想起來自己剛才已經換了睡袍馬上要去洗澡了。
于是又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手放下。
"那...我是關南邑,是有人跟我說是您讓我來的..."
段望津想了一圈也沒想到他是誰,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把人拉了進來。
畢竟外面還是有點冷。
關南邑用餘光掃視了一圈,心想這房間可真是大,面積都快比得上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住的房子那麼大了。
當然,他沒敢坐下。
段望津坐下後,看他一直站着也不坐,于是他說:“坐啊,站着幹嘛。”
“啊?哦...”緊接着,關南邑就聽話坐下,隻不過找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地方。
他心裡還在慶幸,還好沙發夠長也夠大。
“交代吧,誰讓你來的?還有你是怎麼上來的?他們不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