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啊,傻站着幹嘛。”
這話本是好意,但在關南邑耳朵裡就變成了對方急于和他醬醬釀釀的催促。
“嗯。”關南邑嘴上答應着,眼睛卻已經在這張床上估算好了自己怎麼樣上床才不會碰到他。
段望津在看手機,左邊卻清楚地感受到了床墊陷下去的動靜。
不知道他用的什麼味道的沐浴露,空氣香香的。
段望津不知為何有些煩躁,切了幾次軟件都不知道要看點什麼,最後鎖屏扔到床頭櫃就躺下了。
關南邑幾次瞥他,看上去有話要講。
不知道段望津是不是察覺到了關南邑的動作,猛地轉過身,看着他的眼睛蹙眉問道:“還不睡?”
說完又沒立刻轉回身,直直看着他,卻看到關南邑淺粉的嘴唇抿了抿,臉色也不正常,眼神更是帶着試探性,緊接着就聽他用不太大的輕得像撓癢癢一樣的聲音問:“不做嗎?”
段望津用幾秒的時間思考這話的意思,反應過來後臉立刻爆紅,就像煮熟的螃蟹一樣。
“你...你也太沒分寸了!”他倒像個被騷|擾的人一樣。
“啊?可是...”關南邑面露遲疑,做情人的義務不就是要做這個嗎?
另一邊的段總或許也覺得自己剛才那些反應實在不是一個“金主”該有的青澀反應。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成熟形象,起身坐在床上又伸手拉開一旁的床頭櫃摸索了幾秒,然後拿出來一隻盒子,他顯示看了看外包裝,又扔給關南邑。
關南邑從來就沒見過這種東西,也沒伸手去拿,隻是遠遠看着但還是從“超|薄”“無感”這些字眼裡推測出了這到底是什麼。
心想終于要開始了,卻見段望津随意指着上面的數字說:“這已經是酒店裡最大的了,但我用不了。”
“所以今晚就安安分分的,行不?”
關南邑咽了咽口水,眼底除了震驚就是質疑,可惜段望津說完話就立馬又躺下了,一點沒看到。
他也隻好躺下,還是放在兩人中間的盒子沒被段望津放回原位,關南邑看了看,最後動作極輕的把它放到了自己那邊床頭櫃。
不過處于陌生環境,關南邑到了半夜也沒睡着,另一邊氣息早已平穩,聽起來睡得很好。
最後實在撐不住了,為了第二天不晚起,關南邑強迫自己閉眼,臨睡着之前還特意祈禱睡姿一直不好的自己能安分一點,不要做出滾下床這樣的蠢事。
夜裡,段望津迷迷糊糊的有些冷,他也不知道是因為窗戶沒關,也忘記了旁邊早就躺了人,隻會往上拉被子,結果就往懷裡扯進一個熱源。
香香的,暖暖的。
段望津抱得更緊,大手一按把人按在自己胸前。
第二天關南邑一睜眼天塌了,他發現自己一睜眼看到的不是天花闆而是男人穿着松散浴袍露出的胸膛。
他此刻被人緊緊摟着,男人的手掌溫熱,熱源還源源不斷地傳遞到關南邑的後背和後腦勺。
關南邑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過好在段望津似乎還沒醒,自己現在如何小心翼翼的在不吵醒他的的前提下脫身才是重中之重。
“段總!”
關南邑正要伸手把段望津的胳膊挪走,聽到動靜就擡起頭,正好和站在卧室門口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對視上。
兩兩對視竟無一人敢言。
緊接着關南邑就感受到身上男人的手收緊,他下意識擡頭就正好和男人惺忪的眼神對視上。
段望津隻看了一會兒就反應過來了現在的狀況,随後又去看傻杵着的李特助,眯着眼睛一副要算賬的表情。
李特助看一眼段望津,又看一眼他懷裡的男生,眼神又不自覺地落在一邊床頭櫃上的安全t盒子上。
關南邑随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下就算李特助不說,他也知道人家心裡在想什麼。
段望津的手倒是還沒松開,直到關南邑用力扯他的胳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正放在哪,等他松開了關南邑才能挪出一點距離,段望津那邊若無其事地坐起身,一邊整理淩亂的睡袍一邊看向李特助,問:“你來幹嘛?”
李特助不動聲色地看了他段望津一眼,心想段總肯定是在溫柔鄉裡忘了時間了。
于是冒着失去工作的風險出言提醒:“段總...您沒看時間吧?今天還有工作安排呢,現在已經九點了,不...不早了。”
段望津想起昨天定好的工作,這才尴尬的掩唇咳了咳,又四處看呈尋找狀,嘴裡說着,“哦是嗎,我的手機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