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掩一進卧室就開始收拾行李。
遇上周錦,可以說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如果要臨時去外面找個地方住,那麼這兩天他剛有更好起色的面包生意,肯定要擱淺下來了。
蘭掩心裡當然有些舍不得。
但是比起眼前的這一點穩定的盈利,他還是更願意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掙紮。
程逸舟進來的時候,蘭掩剛剛打包好了臨時的行李。
“蘭蘭。”
程逸舟敲了敲門,示意自己要進來了。
蘭掩頭也沒擡地站起身,拎了拎自己的行李,估計這一包的重量。
程逸舟對他的忽視并不在意,若無其事地走上前來,蹲在了蘭掩面前,以下位者的姿态擡起頭望着蘭掩琥珀色的清澈瞳孔。
“蘭蘭,”程逸舟越過行李,輕輕拉住蘭掩的褲腿,眼神專注而赤誠,“随我回去吧?”
程逸舟獨自坐在外面時不知想了些什麼,不等蘭掩拒絕,眼下自顧自地說道:“你做我的男朋友,我會帶你出席任何需要伴侶做伴的場合。”
“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們還是不幸地分道揚镳,我會獻上足夠的資産,讓你永遠衣食無憂。”
“隻是,在我做到這些之前,希望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讓我處理好周錦那個角色,以免叫他為我們的關系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蘭掩盯着程逸舟看起來無比真誠的表情,聽着他比夜莺的歌唱都還好聽動人的承諾,沉默許久,别開了頭。
“……你大可以在處理好所謂的‘周錦角色’之後,再來找我說這些話。”
蘭掩的聲音有些冷淡。
alpha的承諾向來哄人,可并不是所有omega都會輕易上鈎。
蘭掩一下子就聽出程逸舟話裡的漏洞。
給他一些時間,是多久的時間?
是不是還等不到他處理好與周錦的關系,他對自己的興趣就已經消散殆盡了?
這樣一來,他若是現在答應了程逸舟,與自己七年前稀裡糊塗、沒名沒分地被捆綁在周錦身邊過活的日子有什麼不同?
蘭掩才不會吃他這一套拙劣的謊言。
程逸舟聞言低頭輕笑了幾聲,像是被omega如此迅速的反應給逗笑。
蘭掩不想與他糾纏,提起行李就想離開。
程逸舟伸手攔住了他,下一秒索性雙膝跪在地上直起上半身,像後肢站立的犬類般伸手抱住了蘭掩纖細的腰肢。
“蘭蘭……”
程逸舟的頭顱在蘭掩平坦而柔軟的腹部輕輕蹭了蹭。
“你真聰明。”
程逸舟的誇贊并沒有令蘭掩開心,他隻覺得冒犯。
因為程逸舟話語中的陷阱如此明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是有多愚蠢,才會讓他以為自己會上當?
蘭掩将手搭在程逸舟肩上,想要推開他。
程逸舟收緊了手臂,用臉貼着他的腹部,繼續說道:“我們定個協議吧!”
“你随我住到我家,我也會把和周錦的關系處理好。在我能夠堂堂正正以伴侶的名義把你帶到周錦面前之前,我不會碰你一分一毫。”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敏感期或許有些意外,但我保證,我也不會在這種特殊時期,趁着與你進行臨時标記的時候,對你做任何過分的事。”
蘭掩沉默片刻,将手放到了程逸舟的頭頂。
“不會碰我一分一毫。”
“那現在又算什麼呢?”
程逸舟似乎埋在他的腹部輕笑了一聲,棉袍太厚,聽得有些不真切。
他擡起頭來,望着蘭掩平淡如水的雙眸,笑道:“算求偶,蘭蘭。”
蘭掩深吸一口氣,雙手都放到了程逸舟的腦袋上,纖細微涼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絲,輕揪着人的頭發,将他的頭往外扯了一點。
“我并不想答應你,程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