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周宥钰帶着宋璟到來,也沒聽清那邊一衆人說什麼,便直接攬腰,将宋璟抱下馬來。原本在那說着話的衆人見此,不禁唏噓起來。
“沒想到這宥钰也有這一日。”
“這般關切熱情的,像是不認得了似的。”
“平日裡不高興便罵我們兩句,哪裡有這架勢。”
“這璟小郎君倒是真長得俊俏。”
言語之中,隻聽聞調侃,無半分惡意。周宥钰向來耳朵尖,也知曉這些同窗的性格,即便沒聽聞其聲,隻瞧他們臉上的神情,便知又是在揶揄自己。
他也不知怎的,心情甚好,帶着宋璟過去,也沒說什麼話,就隻是看見了沈聿禮,直接便向他行了禮說道:“沈小侯爺,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想念得緊。”說着又拉着宋璟的腕子,直接坐在沈聿禮的身側。
隻有沈聿禮身邊有空位,他也便這般坐了。隻是在場這些人,都是些官員子弟,哪裡會像沈聿禮一般,是個侯爺,自然是不敢如此冒犯直接坐他旁邊的。頓時便互看起眼色來。
周宥钰見了對面兩人對了眼色,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直言道:“沈小侯爺和我什麼交情,哪裡會在乎這點小事。”便又對沈聿禮瞧去,說道:“你說是吧?”
沈聿禮聞言,笑起來。這小侯爺本身就長得如此文質彬彬,笑起來更是溫潤如玉,親切溫柔。他說道:“自然。”
而剛才那兩位被周宥钰如此一說,便又說道:“我們可不是為你顧慮,而是為你帶來的這小郎君憂慮。你這般一來,就讓其坐在小侯爺身邊,不是讓人拘謹難堪麼?”
周宥钰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是将宋璟直接拉到沈聿禮身邊坐去了。一去瞧宋璟的模樣,果然還是那副膽怯低頭的樣子,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周宥钰便說道:“這些都是我同窗,是些頂好說話的人,與他們相處起來也不費力,你不用怕這些人。隻是嘴裡會有些沒把關的,說話不好聽,你别當真就是了。就像方才他們說我一樣,隻是調侃我而已。”
宋璟點了點頭。
一旁沈聿禮也說道:“我也不是什麼不好說話之人,不會過分苛責于你,不用拘謹,随意一些便好。”話說出來,卻又不知叫什麼姓名,便問周宥钰道:“你這人一來,就顧着自己說話了,都不與我們介紹。”
周宥钰說道:“哎,這也得我來說?他還大我兩歲呢。他叫宋璟,我爹說來我家長住一段時間,說是故人之子。”
仿佛是為了緩解宋璟的緊張似的,沈聿禮又輕聲詢問道:“宋璟?大宥钰兩歲,便是還未及冠沒有字了。可否喚你小璟?”
宋璟又是點點頭。
有人見此,又笑嘻嘻地說道:“這麼久以來,都沒見他說話,該不會是個啞巴?”
周宥钰将面前的杏子扔過去,直擊面門,說道:“你說話怎麼還是這麼難聽。你就是這張嘴惹的禍,你少說些話吧。”
“我雲峥不就是知曉,就你們能夠明白我心思不壞,隻是嘴上不讨喜,才天天湊到你們跟前來。别的人哪裡有你們這般體諒我。”這叫雲峥的人,打量了宋璟一番,便又轉頭對周宥钰說道:“你将人帶來騎馬,你知曉人家會不會騎馬嗎?看起來倒是文弱得很,方才也是與你共騎過來的。我們将人留在這裡也不好,你說你這人怎麼非要帶人來騎馬呢。”
周宥钰說道:“你少管。又不是你看着他。自有我看着就行了。”
“就你?玩起來你哥哥都不認識,不知道要飛到哪裡去。哪裡還管這小璟郎君。”
“再不濟還有我二哥哥看着,你擔心着急些什麼呢。”
這般兩人鬥嘴起來,也是一番趣味,當即在座所有人都不禁哈哈笑起來。這時衆人也才發覺,從方才起,這周宥言便沒有說話。
平日裡,這周宥钰是多話的,雲峥也是多話的,另外那個,就是周宥言了。難得今日周宥言忽然話少,便不禁讓人擔憂起來。雲峥又說道:“方才你是吃了啞果了,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過。打什麼壞主意呢。”
幾人同窗多年,也是多年好友,自然知曉對方脾性。雲峥一開口就說他打壞主意,讓周宥言聞言笑起來。什麼都不說,隻是說道:“在想璟哥兒不會騎馬,想要教他騎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