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時星洄以為見了鬼呢,但事實證明,溫酌比鬼還可怕。
認命地去開了門,她看向穿着浴袍、發尾還沾着些水汽的溫酌,有些霧蒙蒙的,肌膚卻格外清透,如翩然而至的精靈。
“怎麼到了不和我說一聲?”
就像是自己的房間,溫酌款步走進來,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處坐下,姿容嬌媚,周身氣質卻泛着剔透的冷,“我看你五點到九點這段時間心率有些高,做什麼了?”
原來情緒真的會影響心率,原來溫酌閑的沒事幹真的會看那些數據。
時星洄有些不适應地皺眉,反問道:“我坐高鐵啊,能做什麼?”
“你和誰一起坐的高鐵?”
“遊溯她們三個。”
溫酌點了點頭,黯淡的眸光内閃過些許不悅,随後,她坐在了時星洄的床上,表現得像個主人,還用命令的語氣說:“去洗手。”
現在的時星洄已經不會傻到去問“幹什麼”了,她來到洗手間,略帶恨意地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或許,她有些後悔簽下那份協議了,如今的每一步,都是在将錯就錯。
拿洗手液洗了三遍,時星洄走到床邊,本想取下手表,溫酌卻側目看了過來,嗓音淡淡,“戴着。”
說完,女人點開手機裡的監測軟件,并不像即将進行什麼親密行為,反而清清冷冷的,如同進行研究的學士。
“來,讓我看看你這時候的心率。”
數據在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上漲,時星洄捏緊了拳,感覺額頭青筋都在不斷跳動。
“行,我給你看。”
說着,她甩開拖鞋上了床,想着溫酌曾經說過的不能接吻,心底逆反心理湧了上來,毫不猶豫就親了上去,還用牙齒咬過柔軟飽滿的下唇,得到一聲令人愉悅的痛呼。
“唔……”
肩部被捶打,時星洄按住溫酌的手,在對方也想咬過來時及時往後撤,對上了那雙氣得濕紅的鳳目,“看心率啊,你不是想看嗎?”
溫酌劇烈掙紮起來,但是比起十八歲還玩飙車的時星洄,她的氣力顯然不夠,反而掙散了浴袍,露出了瓷白似霜雪的肌膚。
“放開我!”
“不是你主動來找我的嗎?”
時星洄冷笑一聲,經過幾次的接觸,她對于溫酌的弱點也算是了如指掌,輕輕捏了下側腰,女人便軟了身子,隻能紅着眼尾呵斥,“滾開!”
“我就不。”
細密的吻流連在脖頸和鎖骨間,像是在安撫,也像是在調動身下人的情緒,時星洄啞聲喚了句“小九”,又再度覆上那水潤清甜的唇瓣。
被按着的兩隻手逐漸放松了掙紮的幅度,反而攥着床單,伴随着呼吸和輕喘捏緊或松開。
是時候了。
時星洄單手解開手表,反手給溫酌戴了上去,女人正沉浸在情.欲之中,反而悶哼着表達出難耐,像是在責怪她的分神。
手機上的數據變空了幾秒,經過重新監測,134的心率令時星洄微微挑眉。
原來,做掌控的那一方,感受确實不錯。
距離再度拉近,時星洄看着那雙滿是水光的眸子,在溫酌失神之際笑道:“心率一百四十五,滿意嗎?”
溫酌感受到手腕上的冷意,是那塊她給時星洄戴上的手表,如今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屈辱感令她紅了眼眶,身子卻像被舒展開來的紙張,毫無力氣,反而如數據所顯示的那樣。
她很喜歡,滿意得不得了。
“再親親我。”
帶着哭腔的嗓音又嬌又媚,溫酌擡手攬住時星洄的脖頸,眼尾勾勒出無邊的釣,“想讓我的心率再高一些嗎?”
這種類似于報複的舉動稍微撫平了時星洄心底的不甘,她順從着後頸的力度俯下身,镌刻上陰影的眉眼格外鋒利,“想,要我怎麼做?”
“兇一點,把你的怨恨都發洩出來。”
“好。”
簡直可以說是正合她意,時星洄一邊注視着手機上的心率,一邊聽着耳邊口是心非的輕哼,心底的那根弦,居然微妙地被觸動了一下。
……
色令智昏,說的就是她。
匆忙洗了個臉趕到開機儀式,時星洄微微喘息,甚至不敢去看站在前面的溫酌。
今早醒來,手表放在一旁充電,一片狼藉之中,溫酌似乎早已離開,床邊都沒了溫度。
現在的她也很難想象,自己是哪裡來的膽子,那可是八千萬啊!
魂不守舍地跟着一起上香,按照番位,時星洄前面已經有許多人都上過了,所以香爐内的空位比較少,她不小心被燙到了尾指的外側,忍着沒有表露出來。
上完之後,就是蘇導進行發言,表達了對大家的期許,時星洄時不時看看前方長身玉立的溫酌,無奈地垂下腦袋。
昨晚确實違約了,那等額的違約金,她得還多少年啊?
開機儀式在胡思亂想之中迎來尾聲,肩膀被輕輕撞了一下,時星洄擡眸看去,是笑意溫柔的戚晏清,對方遞來一瓶冰礦泉水,“給,我看你剛剛被燙到了,還沒處理吧?”
時星洄拿冰水沖了一下,感激道:“謝謝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