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一看,是成淨,邀請他們一起打牌。說是在01校的第一周最後一個晚上,必須玩點有意思的紀念紀念。
“還挺有儀式感。”江海生來了興趣,腦中閃現出多個紙牌遊戲。
然而最後玩的是鬥地主。别問,問就是周澄和沈從不對付,死都不和人在一個桌上玩。
當然,這也不算什麼,主要是四人局周澄就在那咋呼,沈從出個牌咋呼一聲,沈從加注咋呼一聲,棄牌再咋呼一聲,玩牌體驗感極差,連擅于調和的成淨都差點沒管理住表情。
最後四人互相妥協玩鬥地主,誰輸誰下,另一個補上。
不過鬥地主到底太無聊,玩着沒意思。經過成淨锲而不舍的勸說,周澄終于同意四個人和諧友好地一起玩。
“我們玩喊三吧。”江海生刷刷刷洗着牌。
喊三還是高中的時候他室友教他的,很有意思。如果說鬥地主是久居深宮,位高體面的皇後,喊三在江海生心裡就是後宮三千隻愛一人的三貴妃,每當有外邦使臣來訪,都要拿出來給所有人見見的。
成淨沒聽懂:“什麼喊三?”
周澄也不懂,江海生和沈從走得近,他恨烏及烏,連同江海生也看不順眼,當即道:“你打牌把腦子打成漿糊了吧,在說什麼鬼話,要不要我給你搗搗。”
“……”
江海生洗牌的手一頓。鬥地主鬥得太放松,給忘了遊戲的事,不會穿幫吧……
“他自己研究的。本來就打算今天一起打個牌,又怕四個人玩不好現想的,隻不過被你提前了。”沈從自然找補。
“啊對,是這樣,我這幾天廢寝忘食都在想這個呢。”
成淨這才點頭:“這樣啊,怪不得你因為不務正業扣分了。”
“是啊,我真服了……”江海生正要吐槽,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被扣分了?”
成淨大拇指點了下指上的戒指:“校全通啊。誰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被扣分都是會全校通報的,以表警示,你不知道嗎?我說盛謙你也是,才入學幾天就被扣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你可真牛。”
“啊……我沒注意校全通。”江海生瞟着沈從,頓感無語。
倒是周澄極明顯地睨着江海生,眼神晦暗,但不屑是清清楚楚展示出來了的:“蠢貨,做這種事不知道藏着點,還能被發現了,個傻逼。”
“你又在說什麼!”成淨張着下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是不是在教盛謙暗度陳倉?幹嘛,這可不行啊,平時玩玩輕松一下無所謂,可不能搞這些歪門邪道,被知道了是要被開除處理的。”
周澄兇狠的表情有一絲凝滞,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眉心簇起:“我他媽用你教啊,你……”
似是沒想到周澄突然暴起,成淨呆坐着沒反應過來。
“诶,好了好了。”江海生拉住周澄蠢蠢欲動的拳頭,“沒必要是不是沒必要,我們先玩吧,等下靜寝管制就沒得玩了。”
成淨也不想起沖突,順坡下驢跟着示弱了幾句。
沈從全程當觀衆,三人的互動看得清楚。他沉默盤算着,視線又移到了那道疤上。
“規則是這樣的。”江海生把牌摞在一起,“不要大小王,四個人裡出個人,在最開始翻一張牌,翻出來的那張放在牌堆中間,然後我們四個一張一張拿,每人14張,誰拿到了被翻出來的那張就是莊家,莊家可以随便喊一個花色的牌,比如紅桃K,手裡有紅桃K 的人就自動和莊家一隊,剩下兩個人一隊,但是隻有有紅桃K 到底人才知道自己和莊家一隊,其他3個人隻能在玩的過程中知道誰和誰一起。
出牌邏輯和鬥地主差别不大,單牌打單牌,對子打對子,連牌打連牌,三個一樣數字的牌就能組成炸彈,4個2最大。嗯,有時候對子還可以扯單牌,算了,這個打到了再說,現在說不明白。
牌打完之後,哪一隊撿的牌多哪一隊就赢。就這麼簡單。”
江海生讓沈從翻了張牌,然後四人按照逆時針順序拿牌。
第一輪拿到莊家牌的是成淨。
“那我,喊牌了?”成淨試探性問出一句。
“喊。”
“紅桃4,喊完之後呢?”
“喊完就出牌,随便出,和你一隊的人會幫你。”
“哦,一個3。”
成淨話音剛落,江海生一拍桌子,氣吞山河大喊一聲:“扯到。”
兩張三落在上面,成淨眼睜睜看着江海生把桌上剛出的三張牌劃到了自己旁邊。
“不是,扯到什麼意思?”
“啊,就是我剛才說的,無論你出什麼單牌,隻要我有這個牌的對子,我就可以扯到,那這三張牌就都歸我了,撿到我旁邊後面好算牌。
而且就不按上一輪的順序,就是你到周澄再到我的順序出牌了,重新從我開始。”
成淨理解了,但他還是有點不解:“為什麼要叫扯到?完全聯想不到這個規則啊,拐彎抹角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額……”
這個江海生确實不知道。這兩個字也是跟那個室友學的,不過他不喊“扯到”,而是“che(三聲)到”,魔音貫耳,極其上頭,江海生樂得跟着一起喊,根本不好奇為什麼要這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