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着前面的一名戴墨鏡的高個男人。
那人也在等車,葉譚看清楚了,正要下車,腳都邁到台階下了,車門刷的一聲關上。
葉譚隻得盯着車門外的男子記下特征,等到前一站下了車倒回來。
能殺警察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臭味相投的那夥人,不論成與不成做了才知道。
車子一陣颠簸,葉譚差點甩前面去,虧得眼急手快抓住了座位上的把手。
剛站穩,葉譚聽到前方咚的一聲響,擡頭一看,有個坐在過道邊上的老大爺栽倒在地。
坐在裡面的中年男人忙上前去扶,費力拖到座位上,出了一腦門子汗。
“爸,爸你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驚呼聲,打亂了車廂内的甯靜。
司機從後視鏡觀察情況,“馬上到站了,有什麼不好的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爸你說話呀,爸!”
穿着駝色外套的中年男子急得蹲在老人面前,手死死的握着老人滿是褶皺的雙手。
司機很怕被乘客賴上,到了站讓其他乘客下車換乘别的公交車。
“我得把人送醫院去。”司機可不想人死在車上。
大多數乘客下了車,葉譚還在車上。
“我去醫院換藥,順路。”葉譚亮出包着紗布的右手。
“去醫院看病。”另一名婦女低咳着說道。
司機這才關了車門,一路開到醫院。
引起葉譚好奇的是,老人的魂粘在中年男人的後背上,眼睛充滿了恨意。
公交車上殺人?
他們應該是親父子吧?
公交車到了就近的醫院,司機跑下去叫急診的醫護人員。
醫生上了車,經過大緻的診斷,告知病人家屬。
“老人已經沒氣了。”
司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越怕什麼偏偏來什麼。
打電話報警,這事不是他能私了的。
“别報警。”一看司機的舉動,中年男子出聲制止。
“我爸得了癌症,沒幾天活頭了,不賴你,不會訛你的。”中年男子打算背着老人離開,自行解決。
“那不行,這麼多人看着呢。”司機就怕事後說不清楚,萬一對方反悔事後來鬧,沒個确切的鑒定結果,他上哪說理去。
看得出中年男人很害怕别人報警,之前扶倒下的老人都吃力,現在能背着人健步如飛的下了車。
看得葉譚一愣一愣的,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非得在别人的公交車上來這一出。
既然患了癌症活不了幾天,就不能再等等?
還是說中年男人說的全是假話?
警察來了,做為全程在車上的目擊證人,葉譚在做筆錄。
葉譚在車上所處的位置靠後,隻能看到父子兩的背後,要不是灰影的出現,他早下車了。
“警察同志你聽我說,真的是意外,不賴别人。”中年男子急得團團轉,試圖說明自己沒有碰瓷公交公司的嫌疑。
“醫院的床位有限,我陪着老爺子每天坐公交來醫院做化療。”中年男子哆嗦着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幾張紙遞過去。
“這是病例,化療的人身體虛,癌症晚期的人了,料不準哪天就沒了。”中年男人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葉譚都能看出中年男人的緊張,更何況是眼睛毒辣辦案經驗豐富的警察。
警察說:“死亡原因不明,需要進一步屍檢,才能開具死亡證明。”
“不,不用屍檢,真的不用。”中年男人不同意,“醫生不是在這兒,他們說的話難道不算數?”
這鍋醫生背不起,“具體的死亡原因不做屍檢,單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中年男人死活就不是不同意,警察沒辦法,隻能做完筆錄放人離開。
葉譚看到警察調取公交車上的監控,他也想要一份。
公交車後方的監控有一個角度能照到站台,說不定記錄下了那個墨鏡男的去向。
可惜手頭上又沒數據線又沒U盤的,沒地方存。
葉譚撓頭,找機會問問顧毅,不單單公交車上的監控,沿途行進路線上的監控他都想看看。
時間不早了,葉譚往寵物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