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擡着屍體出來,沈陌、葉譚往樓梯上站,讓開門口的位置。
勘察完現場的警員收工,跟門外的沈隊提了一嘴:“家中保險箱裡的東西空了。”
“銀行卡呢?”沈陌腦子裡盤算着兇手來被害人家的目的。
警員說:“沒看到錢包。”
沈陌馬上讓人聯系各大銀行,凍結被害人全家的銀行卡。
電話剛打出去不到五分鐘,警員來電。
“晚了,死者及其家人的銀行卡的裡錢,昨天上午分幾次轉走了,轉賬的銀行賬号不在國内。”
沈陌啧了一聲,“不好對付啊!”
“走,回去。”關于爆炸的報告沈陌還沒動手寫,一大堆爛攤子搞得人焦頭爛額。
一路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快要達目的地,葉譚出聲叫停往前開的沈陌。
“右邊拐角處的那輛黑車,裡面的人背後有灰影。”
沈陌左看右看,四下沒停車的位置,“先回去停車。”
下了車鎖上車門,沈陌、葉譚快步往黑車的位置跑去。
拐角處的轎車裡,司機系着安全帶仰倒在座位上,閉着眼睛看上去在睡覺。
車子停的位置剛好是劃定的路邊停車位,難怪經過的路人沒發現車内的人不對勁。
司機的臉上看不出痛苦之色,後排位置因車窗膜的關系,看不到裡面人的情況。
沈陌拿鑰匙砸窗戶,葉譚撥打120。
車窗一破,密閉的車内湧出一股難聞的煙味。
“咳咳!”葉譚離得并不近,仍然被煙味嗆得退後。
沈陌臉色一暗,不是正常煙該有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是吸過冰的金屬氣味。
沈陌屏住呼吸,邊拍照邊觀察後排位置上死去的男人。
寸頭國字臉,張開的嘴裡牙齒暗黃,垂到座位邊緣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微張,拿煙的常用手勢。
座位下找了一圈,沒有煙蒂,連煙灰都消失了。
沈陌打電話叫人來勘驗,死者的雙腿不正常的蜷縮着,一開始應該是坐着的,車内至少有三個人。
目前所能看到的是,兩名死者吸冰過量死亡。
屍體堂而皇之的扔在這裡,沈陌意識到兇手所為,是在對警方的嚴重挑釁。
葉譚湊上去掃了一眼,指着司機的右側褲子口袋,“有煙?”
“應該是空的,被人拿走了,大小形狀像煙盒,不能保證。”沈陌注意到葉譚說的點。
褲子布料的原因,放過東西後即便拿走還很支棱。
“司機殺了兩個人,後面那個殺了四個人。”葉譚越看越眼熟,上前抓住沈陌的胳膊。
“剛死的那家四口,兇手。”
“媽的!”沈陌恨得咬牙切齒,“這讓人怎麼查?”
“可能也不太好深挖。”不然不會一下子做的這麼絕,葉譚話中暗含另一層意思。
“案子如果向上移交還好說,止步于我手裡難說。”沈陌止了話頭。
站在一旁看着警員提取證物,沈陌摸了摸口袋,好想來隻煙。
回去彙報工作,沈陌和一衆同事開了三個小時的會議,出來人都打蔫了。
葉譚在辦公室裡畫人像,耳朵時不時冒出令人厭惡的葉明所說的話。
“不像,又像的家夥。”葉譚放下畫了一半的畫像,搓熱手心捂了捂發脹的眼睛。
警員拿着屍檢單,推開辦公室的門,身後正主走過來接了手上的單子。
“酒店死了的年輕男人,是被自己制作的鐵質弓弩穿透腦門身亡,生前就是個古代兵器迷,家裡有各種手工玩意,都具有一定的殺傷性。”
兩進門,警員接着說:“小女孩的畫像比對有了結果,失蹤半年了。”
“小女孩的父親認出了放假炸彈的胖子,是遠房的一個不太沾邊的侄子,經常來家裡蹭吃蹭喝,也曾單獨帶小女孩去遊樂園玩。”
“八杆子打不着的遠房親戚,關系能好到把孩子交給對方?”沈陌一聽就覺得大有問題。
“在調查中,聽鄰居八卦,小女孩的父親和爺爺想要一個男孩,小女孩在家排行老三,老二由其妻和姥姥帶,老大上小學六年紀,在家由爺爺奶奶帶。”
葉譚吐槽:“都什麼時代了還重男輕女,小女孩家有皇位要繼承?”
警員樂了:“那就不好說了,以前農村不生出個男孩不罷休,一連生八九個的都有。”
沈陌坐下來不急着翻報告:“被自己的弓弩射殺,東西是随身帶着的?”
“對,走到哪都帶着,為了向朋友或者同好炫耀。”警員說。
葉譚有了别的想法:“這東西如果賣出去,有人買嗎?”
“有狩獵證的人可能會買來玩玩。”警員同樣考慮到這種可能,“已經派人調查。”
沈陌敲了敲桌子:“花店那邊重點盯一下。”
“花店老闆說不認識送貨的人,車子是經常送貨的車,貨品和數量對得上,就沒太在意送貨的人。”
主打一個一問三不知,警員要說的話說完了,沒别的事他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