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狀師?”
“我猜他應該不知道這個迷香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催着成有銀走了。”
程悅點頭,“确實,他與那個成有銀在門口遇到我的時候也沒有要揭穿我身份的意思。”
林與聞呵了一聲,“這成有銀真是自作聰明,他要是把實情能全部告訴給王晨,王晨一定不會這麼自信地用錢了事。”
“啧,”林與聞一歪頭,“這狀師們啊,不怕你犯事,就怕你瞞着他們,”他都有些同情王晨了,“這就叫背刺,背刺你知道吧。”
程悅看林與聞這嘚瑟樣子,就知道林與聞已經胸有成竹了,她隻需等着林與聞的行動就好了。
“啊對,程姑娘,你今日真的很好看。”
“欸?”
林與聞總算把這話說出來了,他一路都憋着,他相信其他幾個人也是一直憋着,也不知道怎麼的,程姑娘對他們來說明明也算親近之人,但是誇她的話怎麼也張不開口,就怕被認為是輕薄了對方,但是真的很好看啊!
林與聞說完就有種痛快之感,大步邁了出去,
程悅耳朵微微發燙,難得羞澀。
……
知道王晨有錢,但是他這麼有錢還是讓林與聞心裡很難受的。
林與聞看着他這大宅,欲哭無淚,聽說這還隻是王大狀師在江都的一處私宅,專門用來養外室的。
林與聞都想給他做外室了。
“大人,您怎麼找來這了?”王晨穿着便衣,匆匆跑出來。
“想你。”
“啊?”
“進屋說吧,”林與聞有點蔫,“你這麼大院子就養一個外室啊?”
“大人說什麼啊,”王晨嗤笑,“哪有什麼外室,我就當這是個書房,家裡住煩了就來這躲個清靜。”
還不如說是養外室的呢。
林與聞心想他躲清淨的時候隻能從屋裡東邊,轉到西邊,西邊還沒床,隻能面壁。
“本官廢話少說,你不是第一次幫成有銀解決這種事了吧,上一個是誰?”
“大人,”王晨很有原則似的,“這種事情事關我一個做狀師的名譽,我絕不能告訴給您。”
“你做狀師,肯定不能把這個案子的相關事情背着成家告訴給我對吧?”
“嗯。”
“那上一個案子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呢。”
“嗯——”王晨眨了眨眼,林與聞說的竟有幾分道理,“可是大人……”
“如果你幫本官這次,本官可以說服劉一女接受成有銀的條件,收下那五千兩,撤掉訴訟。”
“當真?”
“你們狀師愛騙人,但本官是不騙人的。”
王晨谄媚,“是是,大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林與聞啧了一聲,“那這樣你可以說了吧,上一個苦主是誰?”
“也不能算苦主吧大人,”王晨斟酌了下用詞,“上一個和成公子有這般糾紛的是一個教坊司的,叫隆春。”
“教坊司?”
林與聞重複了下,有點好笑地看向王晨,“你别告訴本官你不懷疑,教坊司,沽酒女,你敢說他不是故意找這些女孩的?”
“大人,相信當事人的話是我們當狀師必須要做的。”
“就算他說的是假話?”
“要是他能說一輩子的假話那就是真話了,”王晨歎了口氣,“但要是他做不到,”
但是王晨琢磨了下,“願意加錢的話也可以。”
林與聞搖搖頭,隻想笑,“你能陪我去一趟嗎,找那個隆春。”
“大人,給您消息可以,但是幫您的忙這是不是……”
“本官都讓劉一女接受你的條件了,你這個案子就算是完了,既然都完了,你幫本官的忙怎麼了?”
林大人這邏輯,一點都沒錯啊。
王晨不自禁地舉起雙手給林與聞鼓掌,“大人,虧了您選擇當官了,不然我這飯碗都得被您搶走啊。”
“啧,你放心,你這種飯啊太夾生了,本官是不屑做的。”
王晨确實不在意林與聞的嘲諷,聳着肩膀笑嘻嘻道,“那大人等我換件衣服,我就帶您去找那個隆春。”
“你倒上道。”
“自然,大人都願意把劉一女的案子做成和解,必定是能抓到更大的把柄治那成某。”
“……你猜出來了?”
王晨對林與聞搖搖手指,神秘一笑,“大人,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都猜不出來。”
林與聞使勁點點頭,“确實,本官也什麼都沒給你說,什麼條件都沒有答應你。”
兩人十分默契,對視一笑之後,一個轉身進屋換衣,一個趁這一會使勁往嘴裡塞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