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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有銀驚叫出聲,“你是什麼人!”
陳嵩戲瘾大發,起身穿靴子,“我是這江都衙門的捕頭,陳嵩。”
“你是……”成有銀知道這号人,王晨說案子能順利和解都是因為有這個陳捕頭在背後幫着忙活,可是——
成有銀不斷吞咽口水,錯覺似的,他的腿上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你對我做了什麼?”
“成公子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你,你是公門中人,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成有銀的聲音都發抖,他甚至抓着被子藏着身體,很羞恥的樣子。
陳嵩的兩臂在肩頭上繞了下,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他仰起脖子,很輕蔑地看了一眼成有銀,“王狀師可說的是你會不惜一切報答我的。”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陳嵩的嘴一癟,“怎麼,我聽說那些商隊出海,免不了互相解決,你還在我跟前裝上貞潔了?”
“你,你簡直!”成有銀想罵,但是看到陳嵩高大的身材又罵不出口,隻能默默攥着拳頭。
“這樣,昨晚上我也不算沒爽快,”陳嵩從腰帶裡解下兩個銅闆,随手一扔,就砸在成有銀的鼻子上,“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成有銀的眼神一下子僵住,他還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他的眼睛通紅,咬着牙問,“昨晚,你是趁我被迷香迷暈之後進來的嗎?”
“什麼迷香,”陳嵩挑起眉毛,“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是王狀師說你要我吃飯,我才特意尋過來的。”
“迷香就在那!”成有銀指着香爐大喊,“那是滇緬産的,曼陀羅花和罂粟花煉出來的頂級迷香,人聞了不出一刻就會不省人事。”
“你趁着我被迷香迷暈,對我行不軌之事,現在還用衙門的身份壓我,你當我是什麼善男信女随你欺壓嗎?”
“好笑。你說是就是嗎,我可是正經的衙門差官,你污蔑我可是要負責任的。”
“你這人渣!”成有銀往前一撲,“你等着,我有的是辦法整你!”
陳嵩掐住他的脖子,“你有什麼辦法整我,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吧,而且你要怎麼和别人說這事,說你一個大男人被我奪了貞操嗎?”
“你自己聽着不可笑嗎?”
“你應該學學那些被你玩弄的女子,收了這兩個銅闆,夾緊尾巴做人,不然啊,”陳嵩一舔嘴唇,“我就把你的醜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成有銀氣得脖子都紅了,他更使勁掙紮,不管怎樣先打陳嵩一拳也行啊。
可是他的掙紮在陳嵩這樣的練家子跟前顯得特别幼稚,尤其他踢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的兩腳被鐵鍊拴在一起,剛剛之所以會感到腿上沒知覺,是因為這鐵鍊栓得太死,使他腳上的血液很難流通。
“你……你還對我動私刑?”
陳嵩趕緊睜大眼,搖手,“這話可不能瞎說,你是犯了大逆的人,用鐵鍊拴着是應當的,這絕不是我動私刑啊。”
“……”
成有銀還沒明白狀況,在門後已經站了許久的林與聞實在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氣推門,“一早上怎麼這麼吵啊?”
“林大人,你怎麼也在?”成有銀震驚不已,但是見到熟人他第一反應還是求救,“林大人,這個人,這個人趁我不備,他,他——”
“他強行侵犯你的身體,還羞辱你的人格?”
“是,是大人,律法中這種人應該怎麼判,”成有銀抓起身邊的枕頭就往陳嵩身上扔,“判他死罪,畜生!”
陳嵩推開他,“瘋了一樣。”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陳捕頭是對你用強了?”
“那有迷香,大人,那裡有迷香,他迷暈我他……”
成有銀咽了下口水,他看到陳嵩走下床,站到林與聞的身後,兩個人用一樣的難以言喻的神情盯着自己,“你們,是一夥的?”
林與聞啧啧兩聲,“你可算是發現了。”
他轉過頭,朝身後的人揮揮手,“戲演完了,帶回衙門去吧。”
小沈他們一擁而上。
……
“大人,我感覺我還是差了一些狠勁。”陳嵩一邊喝湯一邊和林與聞回想剛才,“但我覺得我很有那個氣質。”
“什麼氣質?”林與聞滿臉迷惑。
“就是那種身經百戰的浪子的感覺。”
“身經百戰的浪子,”林與聞的五官都擠在一起,有種無處安放的尴尬,“算了,雖然他的感受不及那些苦主的百分之一,但是好歹也能讓他明白明白這種平白被人欺負的感覺有多無力。”
陳嵩點頭,“也算是能給程姑娘出口氣了。”